[我在做什么]爆豪胜己站在游乐园的城堡前,背后是入园的轧机, 在过去的十分钟内, 他宛若梦游般地经过安检, 排队买了门票, 验证进门。
然后就站在了巨大的城堡之前。
太宰的兴致高涨, 一个小时前他与爆豪胜己在游戏厅门口相遇, 说了些在爆豪耳中不知所谓的鬼话, 并且提出要去游乐园,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中, 他们在东京的地铁网络上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位于郊区的大游乐园。
回首过去的一个小时,爆豪感觉自己在梦游,否则他怎么会陪太宰做出这么无聊的事
无论是他凶恶的表情, 还是周身的气场都与梦幻的乐园十分不搭, 入口处检票的人看着爆豪,几乎要绷不住服务行业人员特有的笑脸,更何况那人还看见了太宰的脸。
检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很明显认出了太宰,当时她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事实上, 见到太宰的大部分女性都与她反应一样,而后者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并且在女性员工送上的游乐园贴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太宰治三个字被写得很书法, 很具有艺术性。
一系列的行为被爆豪收入眼中, 他的五官皱在一起, 表情像是吃了一百只虫子,眼周边的皮肤都扭曲了。
“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小胜。”罪魁祸首带一脸笑容,说着戳爆豪怒点的话,“你这样的表情,会吓到游乐园里的小孩子。”他说得太凑巧了,一国小模样的女孩走过爆豪身边,泪花在眼眶里转。
“你也不想在几年之后,登上最像敌人的英雄榜首吧。”
“哈”爆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谁在乎那个”
他是真的不在乎。
“好吧好吧。”太宰耸耸肩,“我知道你不在乎,不过既然买票进来了,就尽量让门票物有所值吧。”他的语调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说不定会发生有意思的事。”
[这家伙]爆豪全身上下的毛都竖立起来,像是一只无比警惕的豹子,[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怎么样激我]
太宰很懂人心,而他的语言更具有不一般的力量,他知道爆豪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微妙,在他的认知构成中“太宰治”这个符号存在着与黑暗接壤的一面,霍克斯以及相泽消太也知道,但是他们要更加得信任太宰治,或者是表现得自己很信任。
而爆豪,他太年轻了,他足够聪明,当他发现有什么不对时便会警惕,“有意思的事”光是这句话就足够让他按捺住自己的性子跟他在游乐园中杀死时间。
“走吧走吧。”太宰仿佛没有注意到爆豪的情绪波动,或者说他刻意无视了,“我们去坐过山车。”
对爆豪来说,游乐园的项目未免有点太不刺激了。
他能将爆破的个性当作是喷射机的火焰喷射口,以此获得在天空中飞翔的动力,尝试过这么刺激的事,游戏带来的失重感就显得不值得一提。
太宰从云霄飞车上摇摇晃晃走下来,天知道他是坐得晕了还是怎么着,走起路来一步深一步浅,与其他从车上下来的人惊人得相似“真是有趣啊,爆豪君。”当他不想挑衅爆豪的时候,名字就回归正常,“这家游乐园的云霄飞车七年前就很有名气了,现在还算是东京的地标项目,该怎么说,名不虚传吗”
爆豪实在不想跟他虚与委蛇,他看太宰的眼神十分讽刺,嘴上说的话跟心里想得一样“你就不无聊吗”
去掉“自杀混蛋”与“去死”,他的话听起来冷静得过分“明明不觉得它刺激,偏偏嘴上要称赞,明明不觉得眩晕非要那样走路。“他说,“你真可笑,自杀混蛋。”
[啊,最后还是说了自杀混蛋。]
太宰的关注点有些偏移,[对爆豪君来说,“混蛋”啊、“去死”啊,根本就是口癖,是一句话中必不可少的成分。]
“那么,什么才是不无聊、不可笑的事情”太宰的语调还是心平气和的,他的正前方是闪着灯的旋转木马,夜已经黑了,游乐园里却灯火通明,连成串的路灯被点燃了,像是旋转木马摩天轮之类的游乐项目更是熠熠生辉。
旋转木马有点老了,却很美丽,它整体是亮橘色的,中心柱四面八方都贴了镜子,有些镜子是被框裱起来的,那些框也很精美,乍看之下是金色的,款式更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产物。马各种各样,颜色却比较单一,不是白的就是黄的棕的,姿态是一水儿的骏马奔腾,只是奔腾的幅度有的大有的小,除此之外还有些马车,是给小孩子坐的,他们没办法爬上高头大马,只能坐在南瓜马车上。
“我从云霄飞车上走下来摇摇晃晃,是因为其他人都摇摇晃晃。”爆豪只能看见他的半张侧脸,但在月光下,那半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如果你想要融入人群,那么首先你就要把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
“嗤”爆豪嗤笑了,“你想要融入人群吗”他想到了太宰非人的偏差值,“你一点都不想泯然众人,就算把你扔进人堆里,我远远地就能找到哪个后脑勺是属于你的。”比喻听起来有点不恰当,但在所有人眼中,太宰就是“鹤立鸡群”的鹤,他很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努力后的结果”太宰笑了,“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如果我想要跟普通人建立朋友关系,那么就要表现出我与普通人相似的一面。”
“我只是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接近于人类。”
[更像一个偏向善的人。]太宰在心中说,[我想满足阿宏的期待。]
。
“如何跟普通人做朋友”正田宏义绞尽脑汁,“我也算是普通人吧”他说,“如果是跟修治你比起来的话,世界上所有人都只是普通人。”因为津岛修治实在是太聪明了。
“不,不是阿宏你这种。”他说,“是更加普通的人。”
正田宏义说“就是普罗大众咯,说实话,我觉得你没有办法跟普通人做朋友,对修治而言,他们应该都是无聊的人吧。”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过你要是想要跟他们当普通朋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消除距离感。”
“距离感”
“就是说”正田宏义绞尽脑汁地叙述,“就是让你跟他们在某方面有点贴近。”他说,“解释太难了,我跟你说反例好了,在学校里最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是完美先生,功课又好、体育又很强,长得还很帅,脾气也好。男生不用说肯定敌视这种人,女生只会将他供奉成王子,也不敢接近,还会拦着其他人接近。”他讲,“这样的人没办法跟普通人做朋友。”
“所以你如果想要融入他们,就要有缺陷。”
。
太宰的一席话让爆豪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冷冷地说“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的样子也是你想融入普通人所以故意做出来的吗”没等太宰回答他就嗤之以鼻地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再努力伪装还是那样的人,就你狗屎一样的脾气,隔多远我都能感觉到,”他讲,“说什么伪装出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狗屎一样的脾气]说到这里,就算是太宰都忍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忍不住出言吐槽,“哎呀,糟糕,我唯独不想被爆豪君这么说。”他说,“你最好也不要这么说哦,因为爆豪君的脾气比狗屎都要不如。”
爆豪当然生气了,“去死”之类的话频频从他嘴中吐出,不过,在一连串没什么含义的骂声中,有句话是至关重要的,他不屑一顾却有笃定地讲,“只要生下来,人就是人。”他鼻子里发出嗤声,“只有笨蛋才会想那么多”
说完之后竟然双手插兜里,像螃蟹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这家游乐园非常有名的点心就是堆满辣椒的丸子,听说爆豪很喜欢吃辣椒,想要买那样的丸子也无可厚非。
对爆豪胜己来说,太宰治和其他人一样,聪明是聪明点,但是毛病一大堆,是他会盯着的对象。
但打一开始起,他就从未对太宰产生过恐惧感,哪怕一次都没有,这是连绿谷出久都做不到的事。
辣椒酱丸子的摊位距离云霄飞车有点距离,爆豪才不管太宰是留在原地还是跟他走,头也不回地去排队,这家游乐园的有名点心就这一种,流动餐车前排了好长的队。
他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但额头中间还是有两道褶皱,光看脸,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烦躁,无时无刻不在想些什么。
中年人把船型的纸盒递给他,里面一共有六枚丸子,红艳艳的辣椒碎末堆在丸子圆滚滚的脑袋上,有些散落在白纸盒里。
他用竹签插起一枚,塞在嘴里,无声地咀嚼。
“啊”
远处传来一声划破长夜的尖叫,是从游乐园的另一端传来的,准确点说,是从云霄飞车那里传来的,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人们的哭喊声与敌人的咆哮相兼容,脚步声如鼓点,慌乱而又复杂。科学课上他们看过一则纪录片,讲的是亚马逊湿季动物迁徙时,被捕猎者冲破队伍时的反应,惊慌失措的动物与现在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该死”
丸子还没有吃完,他把它放在身旁垃圾桶的顶上,毫不犹豫地朝着人逃离的方向奔去。
在歌利亚与斯坦因对决之后,社会上不得志的人与敌人分成了三派,大部分人支持歌利亚,并且疯狂地想要加入他,一部分人持观望状态,间或嘲笑歌利亚的理想主义,这些人大多是职业敌人,没有被英雄抓走的那种;还有小部分人支持斯坦因。
但说是支持,他们继承的绝对不是斯坦因的遗志诸如此类高尚的东西,而是抓住其中一个小点狠狠不放。
“杀死英雄”,这是他们从斯坦因一连串思想中提炼出的唯一的东西。
为此,斯坦因的少数派支持者们会酿造各种各样的祸端,打家劫舍只是小事,抢银行,恐怖袭击等等,他们什么都会做。
偶尔也会将袭击的地点丧心病狂地定在妇女与儿童很多的地方。
敌人的出场很有震撼力,他看上去像只巨型的地鼠,额头却镶嵌着强力的电钻,厚重的青石板在他的冲撞下不值得一提,脆弱得像是豆腐渣。
地表忽然被撞破一个大洞,平整的石板碎裂,被掀翻的地面上还站着人,乍一看似乎是带着小孩儿的一家三口,地裂开了一条缝,人就被那么吞没了,连几声呼号都没有发出。
人们因眼前的惊变而呆住了。
太宰站在冰激凌车前,还有两个就要轮到他了,但忽然发生的变故让经营冰激凌车的服务人员率先逃跑了。
在经过了矇昧时代后,全世界的服务业精神都有了新的改变,以保全人的性命为主,英雄接过了一切疏散群众的工作,而普通人,只需要逃跑就足够了。
“英雄英雄在哪里”
“游乐园里没有英雄吗”
人们在跑动的同时还不忘记寻找能够救命的英雄,鼹鼠的耳朵很尖,他听见了人们的话,于是发出了癫狂的笑声,像动画中最不入流的反派角色。
“没用的,英雄才不会管你们。”他说,“来得敌人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我们是地底小分队,继承了斯坦因的意志,要把在场的英雄统统破坏掉。”
他们的打算还挺万全,游乐园中常有三名英雄巡逻,这还是看在此地人流量比较大的情况下,但是敌人小分队一共有五人,鼹鼠挖了四通八达的地道,他的同伴们与他粉墨登场的方式相同,此时此刻,英雄们早就忙于先处理其他的敌人,而无暇顾这地方。
太宰站在角落里,没有跑也没有前进,他兴致缺缺地看着独角戏,脑中偶尔划过几句点评。
[啊,果然,无论过多少年,大部分的敌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新意。]他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制造混乱然后杀死英雄吗英雄能考到执照就不太被容易消灭,果然先前的直播还是助长了一些人的无畏的想法吧。]
[伤害妇女和儿童,就算是作为敌人格调也真是太低了。]他约莫算是个女性主义者,对孩童老人也没有加害之心,游乐园出现敌人本就是始料未及的,而对方的做法也让太宰不太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厌恶,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先是冷冷地看着。
鼹鼠没有注意到他,更没有看见太宰看垃圾的视线,他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地表本来就被他钻得松软无比,爪子一拍就凹陷了一大块地,人们的哭喊声更加大了,他的钻头滋啦滋啦地运转着,把旋转木马的中心柱捅了个对穿。
中间的电路长短线都被扯断了,电流中断导致静电火花释放,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鼹鼠又不知道做了什么,转瞬间,冲天的火光窜起。
孩子渺远的哭声与敌人张狂的笑声融合在一起,像是出拙劣的交响乐。
太宰看着,发现在他破坏公共设施的同时,人已经跑了大半,他刚觉得这幕戏剧差不多了,剩下不过是英雄登场牵制喽啰,却忽然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微弱喘气声。
鼹鼠的身侧,一小女孩儿倒在地上,看上去不过是国小的光景,她的腿被落下的立柱砸伤了,总之跑不了,父母朋友似乎也不在身边,人浩浩汤汤往安全的地方跑去,没有人注意她。
或许有人注意到她了,毕竟女孩儿的身侧跑过一个又一个人,但他们就跟没有看见孩子似的,跑动时候形成了真空地带,将她圈在最里面,没人“看见”她。
作为敌人事件中的受害者,实在是再常见不过。
鼹鼠终于笑完了,他的身型很高大,仰天长啸时都看不见脚底下的人,在过去他可能从来没有放纵破坏过,难得来这么一次感觉很好,他好像还准备做点什么,但是一低头却发现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他发出几声滑稽的叫喊“人呢都到哪里去了”作为反派实在是一点儿都不合格。
无法跑动的小女孩儿就在这时进入他的视线,或许是抱着伤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又或者只是怒气冲上脑袋,想要重新竖立自己的威信,他挪动笨重的身体向着小女孩儿走去,躺在地上的孩子抬头就看见了恐怖的敌人,连眼里都回荡在眼眶里,哭都哭不出来。
[谁来、谁来救救我]
制服样式的黑皮鞋忽然出现在女孩儿眼前,太宰的语调很飘,与他在课堂上偶尔发言时一样“诚然,斯坦因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思想犯,但他的攻击对象却是有明确目的的。”他很讲道理,“平民、百姓,非英雄的人都不是他的狩猎对象,既然口中说着自己继承了斯坦因的意志,行动上也应该稍微切合一些,否则就是最单纯最低级的暴徒了。”他露出了飘渺似仙人的笑容,“这位鼹鼠先生,我说的对吗”
敌人的反应十分简单粗暴,他是太宰常见的最低级的那些人,当你跟他说些道理时,是不愿意听的,文字在他耳中会直接转化成没有意义的符号,鼹鼠嗤之以鼻,对太宰说的那些话,随后直接把拳头换了个方向,对着他的脸去了。
“去死吧,谁要听你说话啊臭小鬼”就连威胁的语言都显得贫瘠了。
逃跑的人停了下来,并不约而同拿出手机,看客最喜欢这种戏码,有人逞英雄把自己送到敌人的手下,随后再牺牲。
他们会记录下死亡的瞬间。
“好吧。”太宰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拳头。
他的皮肤很白皙,手腕在鼹鼠爪子的面前显得更加细弱,而他的身体只有敌人大小的四分之一不到。
大与小,野蛮与文明,非人与人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幅画面都充满了冲击力以及另类的美感。
而被太宰挡在身后的女孩儿,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本人并没有感受到,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身前的人,从心底深处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不要]
爆豪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喂喂,开什么玩笑]
[那个自杀混蛋在保护别人,不对,快点躲开啊]
他的脑袋当机了,太宰的个性是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爆豪什么都想不到,他只是脚底用力蹬地,纵身一跃,朝着太宰伸出手扑过去,似乎想要以自己的身体为盾牌,挡住敌人的攻击。
还是来不及了。
敌人的拳头轰上了太宰的手。
白光乍现,把受害者与敌人与爆豪罩了进去,附近的人不约而同地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很难说哪是什么声音,可能是玻璃可能是布帛,可能是一切有形之物。
白光如潮水般退却,画面中只留下了一群人。
没有鼹鼠,没有敌人。
只有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从过于宽大的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哇”
拍摄视频的人发出了无意识的短促的音节。
“嗯”
波澈健坐在电脑前,这段时间他忙疯了,不,歌利亚其实比他要更加忙碌,后者忙着搭建新黑道的框架雏形,还要负责筛选前来投靠的人。
他们中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不可以用,都要他来决定。
歌利亚试着模拟太宰的想法,结果不是很顺利,太宰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弯弯曲曲了,现阶段连他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是其他。
他的眼睛下悬挂着两泡肿胀的眼袋。
波澈健倒是神采奕奕,他能够遨游在网络的世界中,因无数不可都在处理庞大的信息几乎感觉不到精神上的疲劳,他挥手招来幽灵似的歌利亚“你来看看这个。”
正是才上传的,太宰在游乐园使用自己个性的视频。
“就让这条传到网上好了。”他说,“无论是个性也好还是视觉刺激也好,都很合适,十分切合我太宰先生第二阶段的计划。”他说,“不过真难得啊,太宰先生竟然救了这小女孩儿,是他计划好的吗”他眼中充满了对太宰治的崇敬,如果连这都能计划好,未免太厉害了。
“不。”歌利亚盯着屏幕,“或许他只是想要救人罢了。”
他说“对那个孩子来说,太宰老师就是他的英雄。”
[那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行为,对太宰老师而言。]剩下的话他吞没在肚子里,[救人或者不救人,只是一念之间的小事。]
[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小事却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从这角度来看,似乎又是很大的壮举。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说不定就是为了在救人瞬间对他人生命轨迹产生巨大改变的满足感吧。]
[但是无论如何,只有心怀慈悲的人,只有向善的人,才会遵从救人的一念。]
[在救那孩子之前,太宰老师在想什么]
或许有一瞬间,他确实想要成为那孩子的英雄,仅此而已。
[身体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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