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愿得一人心
余靳淮眉眼低沉,看起来有几分冰冷,要是以前的话,苏甄筠肯定不会这样作死,但是今天是余靳淮的好日子,这个凶神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苏甄筠好整以暇的看着余靳淮,等着他唱,顾致琛忧心忡忡的看着苏甄筠,觉得这孩子的前途一片晦涩,基本上是没有救了。
凤栎饶有兴趣,“妹夫,你看这都要过吉时了,赶紧唱了,也好去接我小妹啊。“
他面上一片正经,其实手里早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就打算把余靳淮这一生最丢脸的时刻记录下来。
但是余靳淮看了眼一众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忽然道:“得罪了。”
凤栎本能的觉得不好,但是他离余靳淮实在是有点远,虽然反应够快,但是还是没能逮到余靳淮,只见新郎官一撩袍袖,一脚蹬在了墙壁上,整个人借着一跃上了房顶,竟是直接翻过了围墙,稳稳当方的落在了墙后。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凤栎暗骂了一声,想要去拦着,但是之前为了堵门而拉了一大帮子人,这会二就跟人肉围墙似的堵了个水泄不通,给凤栎气的不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肉围墙堵得不是余靳淮,而是自己。
顾致琛一见余靳淮操作这么风骚,赶紧嚷嚷道:“大家让一让啊让一让,新郎官要去接新娘子了!”
新郎官进了门,再堵着门就坏了礼数了,没一会儿门口就畅通了,顾致琛对外面一扬手,外面整齐排列的乐队立刻唢呐声喧天。
余靳淮对凤俦一点头:“冒犯了。”
凤俦笑着说:“无碍,是凤栎他们玩儿的太过了,吉时快要到了,去接小语吧。”
顿了顿,他又说:“你知道,小语的小姐妹和三妹都不是好相与的,她们要是刁难你的话,多担待。”
余靳淮淡淡颔首:“我明白。”
凤俦又笑了笑了,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余靳淮的肩膀,“去吧。”
……
花语蒙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忍不住道:“姐,你们都在看直播,也给我看看呗!反正人不还没有来吗。”
凤皖道:“上了妆就必须盖着盖头,给我安分些。”
花语眼珠子转了转,转而去问来送嫁的叶铭羽:“叶子叶子,你快告诉我,二哥他们怎么刁难余靳淮的?”
叶铭羽老神在在:“你今天晚上自己去问你老公不就行了?你话怎么这么多。”
花语:“……”不,叶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跟我姐姐学坏了。
没办法,花语又道:“阿拆阿拆,你告诉我呗!”
霍拆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那张总是有些厌倦的脸上今日却带着几分笑意,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这事儿要你丈夫亲口跟你说才行。“
花语气的不行,她怀孕之后总是喜怒无常的,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自己噘着嘴生了会儿气,又说:“姐,我饿了,要吃东西!”
按理说新娘子盖了盖头是不能吃东西的,但是花语如今是双身子,凤皖也怕饿坏了她,刚想将点心端给她,就听外面道:“新姑爷来咯!”
花语立刻激动的坐起来。
凤皖恨铁不成钢的将人摁回去,“你给我好好坐着,不许乱动。”
说着就和几人一起到了门口,外边果然响起了余靳淮低沉的嗓音:“姐姐,我来接小语。”
凤三小姐唇边扯出一个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道:“你来接人,来接就是了,叫我做什么?”
余靳淮顿了顿,道:“还请姐姐开门。”
“开门也不是不可以。”
凤皖慢悠悠的说,“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顾致琛立刻就是满头的汗水,完了按了,三小姐向来是心狠手辣啊,这三个问题绝对都是送命题。
要是凤皖问出你妹妹余渔和你老婆花语一起掉水里你救谁的千古难题该怎么办啊!
这种事凤皖肯定做得出来!
里面顿了顿,传来凤皖有点哑的声音。“第一问,当年苏武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但是等他倥偬十九年,再回来,他的妻子却已经改嫁,你以为苏武如何?”
顾致琛愣住了,没想到凤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苏武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男儿,是真英雄。
余靳淮静默了一会儿,“他太自私了。”
凤皖笑了一声:“为什么?”
余靳淮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说:“他当初离国,一去经年,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他是天下的大英雄,却不是一个好丈夫,既然知道不归,就不应让妻子等待。“
顾致琛:“……”有点道理哈……
也不知道凤三小姐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她笑了一声,又道:“昔日司马相如说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后来堂堂卓王孙之女为他当垆卖酒,司马相如却在得到了王上赏识后,就打算纳妾,给卓文君一封十三字的书信。”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独独无亿,卓文君洒泪写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司马相如打消了纳妾的心思,你又以为如何?”
顾致琛:“……”p,三小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刁钻。
余靳淮静默道:“不值得。”
凤皖问:“什么不值得?“
余靳淮说:“卓文君不值得,她虽然早寡,但父亲是卓王孙,足以让她吃喝不愁,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就算他没有纳妾,但是旧情已然对这个男人无用了。”
凤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蜷缩了一下,叶铭羽有点担忧的看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花语叽哩哇啦的道:“姐你这是上语文课吗!赶紧让他进来呀!”
凤皖又好气又好笑,好一会儿,才说:“最后一个问题,玉桃偷得怜方朔,金屋修成贮阿娇,当初刘彻对馆陶公主说,若得阿娇为妻,必以金屋储之,但是后来他最宠爱的女人确实卫子夫,皇后陈阿娇在长门宫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