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的辛劳和付出,以及和四爷闹掰时的冷战,此刻都化作了甜蜜的果实,沉甸甸的展现在她面前。
这是她带头反抗的回报。
更是她和四爷共同努力的结晶!
而告示上表明七月十二日决定的,现在七月二十日。
说明朝廷早就做了决定,只是消息才通到苏州而已。
若音激动得嘴唇都是颤抖的。
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表达内心的振奋和激动。
只是眼里含着泪花。
可她的眼角和嘴角,是上扬着的。
她高兴的,是这种完全不保护女性的不对等律例,自此彻底改变!
笑着含泪最是动人。
而这动人的一瞬间,恰好落入四爷的眼中。
但他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虽说还是没能男女平等,但若音已经很知足,也对这结果很满意了。
毕竟,几千年男强女弱的社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平等。
只要女性们受到欺辱,不再是无处诉说,而是有律例保护就已经很好了。
若音犹记得在紫禁城的时候,她就对这种无视女性的律例感到不忿。
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想。
倘若有机会,她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
当时她还觉得自个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因为正如四爷所说,几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想要改变何其难。
如今,终于实现了!
看来,每个人都不要扔掉自己觉得荒唐,甚至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或梦想。
或许有一天,你终将能实现它!
就在这时,一旁的的百姓们分为两级化讨论着。
“这弄的什么玩意啊,搞的老子还不能打女人了。”
“就是,娘们居然还有和离的权利。”
“打人犯法的程度,还跟我们爷们一样了。”
“自己的媳妇,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污蔑几句都不行,还触犯大清律例吗!”
“反了天了!”
“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还说什么提倡女人受教育。”
“我看提倡女子劳动那个可以有,但提倡女子实业就不行了。”
“是啊,女人都接受教育,挣钱养家,那要我们男人做什么,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谁照顾,难不成让我们男人照顾吗?”
“什么工资平等,咱们大老爷们和女人力气不一样,加之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脑力堪忧,怎么能跟我们赚一样的钱。”
“今天她们敢翻身挣钱,明天就敢拿钱砸我们。”
“照这样下去,这是世界迟早会是女人的!”
“诶,这上面怎么写的皇上和皇后娘娘最终决定的,后宫妃嫔不是不能参政吗?”
“傻啊,女人都反抗翻身了,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后,当然第一个带头反抗,这叫起带头作用。”
“你们找死啊,居然背后议论帝后。”
“这是苏州,又不是天子脚下,苏州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呢。再说了,听见又如何,难道只许女人反抗,还不许男人抗议了啊,什么世道!”
这些爷们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然而,与这边截然不同的,是女性们。
按理说,一般情况下,女人比男人要话多一些的。
可是这一刻,在场围观的女性们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
由于许多女性不识字。
她们只能通过男人们的抱怨得知一些大概情况。
好在人群中有位识字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打扮都挺淑女的。
有妇人认识她,还问了她。
她便将告示上的情况跟大家解说了一遍。
于是,原本没什么动静的女性们,一个个都欢呼雀跃着。
还有一些特别激动的,眼眶发红,捂着嘴站在原地颤抖哭泣。
曾经她们饱受欺凌、苦难深重。
却只能咬牙隐忍,无法反抗,也没资格反抗。
而如今,终于有这些律例为她们做主。
以往对于那些不公对待,她们都只能默默承受,偷偷地流泪,等到眼泪熬干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从今往后,如果再有人欺凌她们,她们不必再偷偷哭泣。
可以大胆的站起来,抵抗那些不公!
一时间,女性们则赞同的议论着。
“往后我家爷们若是再打我,我直接两巴掌呼回去,实在不行,就去衙门里告他。”
“打女人的男人哪里还能要的,要我说,直接和离吧。”
“就是,今天他们敢打我们,明天我们让他们高攀不起!”
“皇后娘娘作为一国之后,能为我们广大女性着想,实在是我们的福音,她为我们发出了抗议的第一声,带动了数千年来女性地位的曙光!”
“对对对,女人啊,别想着男人能挣多少钱,得想着自己能挣多少钱,不说了,我得挣钱去了”
若音看着告示上的内容,耳旁听着大家的议论,心中的情绪很复杂。
“走了。”四爷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思绪。
若音细弱蚊音的“嗯”了一声。
她偷偷抹了抹眼泪,而后扫了周围一眼。
好在边上不少女性激动得痛哭流涕,反而显得她很平常了。
然后,她就跟着四爷去了苏培盛事先订好的酒楼。
到了酒楼,小二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进了雅间后,就有人陆陆续续上菜。
等到菜上齐了,四爷一个挥手,就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只见他在饭桌上入座,而后,朝若音随意地招了招手。
若音正准备动筷子呢,就见四爷朝她招手。
她微微一顿后,终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走近后,四爷一把将她带入怀里坐下。
“告诉朕,适才怎么眼睛红了。”
“臣妾为自己的付出有汇报而感动,但更让臣妾感动的,是您昭告天下,说明这件事是咱们一起决定的。”她如实回。
“”四爷沉默了几秒,而后道:“朕很早之前跟你说过,这件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目前是昭告天下了,但男性们是不会轻易接受这一切的。”
“我知道。”今日那些男性的抗议声,她都听见了。
还有在扬州的时候,邬雲黎不正是利用那些抗议的人,来刺杀她的么?
正这么想着,她就感觉到身子被四爷紧紧禁锢在怀里,“朕知道,你不光是为女性好,也是为大清好,更是为朕好。”
若音:“”
“你不必害怕,只要朕在,朕会护你周全。”
“嗯。”若音抬头,冲他腼腆一笑。
这话她信,因为一路上,四爷都是这么做的。
“如今对于这件事,朕与你是一条线上的,不管这个国策如何,你我共进退。不好,我们一起承担责任。好,那这功勋章就有你的一半。”
若音:“谢皇上。”
原来四爷让朝廷在告示上表明了她的参与,为的这个。
“谢?怎么谢。”四爷深深地看着她。
虽然他的语气平淡,神色淡然。
但若音还是从他的墨瞳里,看到一抹不言而喻的暗昧流影。
她咽了咽喉咙,道:“我,我不是已经给您扮演丫鬟了嘛,难道还不够吗?”
四爷:“”
他是没说话,但那眼神在告诉她,远远不够。
对上四爷那双深邃的墨瞳,若音试着道:“您该不会想让我当贴身丫鬟,还是通房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