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后宫妃嫔还也学毓贵妃,个个都不懂规矩,岂不是乱了分寸。
她惩罚毓贵妃,便是要让后宫知道,这个后宫,到底谁说了算!
二十遍女诫的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总不能说错了话,就把人给打死,那不至于。
毓贵妃本来是不服气的。
可是当她知道要是不抄女诫,就没法抚养二格格,只好面带笑容地回了声“是”。
而她心里有多怨恨皇后,只有她自个知道。
后宫妃嫔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幸灾乐祸。
原来不止是毓贵妃变了。
就连皇后娘娘对毓贵妃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呢。
呵,往日一副人淡如菊不争不抢的姿态。
如今眼瞧着年家越来越好,沉不住气了吧。
毓贵妃这事交代好了,若音便朝庄贵人笑道:“庄贵人,至于三格格的事情,皇上说了,三格格往后就交给懋嫔抚养吧。”
此话一出,懋嫔和庄贵人齐齐起身,朝若音行礼:“谢皇后娘娘。”
若音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坐下。
可庄贵人却不肯坐下,而是继续道:“皇上娘娘,嫔妾还有一事相求。”
若音眸子半眯,“说。”
“既然三格格往后要跟懋嫔娘娘一起住,嫔妾便有个小小的请求,能否让嫔妾也搬去懋嫔娘娘的景仁宫。本来孟氏离开后,嫔妾住在钟粹宫就有些冷清,这要是三格格也去了景仁宫,嫔妾就觉得更加冷清了。”
若音先是看着庄贵人,随即转头看向懋嫔。
“懋嫔,庄贵人所说,你可有意见?”
她是皇后,虽然有做主的权利,但那景仁宫是懋嫔的地盘。
懋嫔即便只是个嫔位,好歹也是一宫之主。
她要往懋嫔宫殿里塞人,怎么说也要问问懋嫔的意思。
毕竟后宫妃嫔和懋嫔都在这儿。
她这样一问,便显得比较民主,不会太过独断专权。
“回娘娘的话,臣妾和庄贵人性格相投,加上刚抚养三格格,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庄贵人的,所以,对于庄贵人移居景仁宫,臣妾是一百个愿意的。”懋嫔欣喜地回。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若音沉声道。
懋嫔听了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转头和庄贵人欣慰的对视一笑。
重要的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
若音便随意嘱咐了后宫几句,就让她们散了。
毓贵妃位份高,第一个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在回翊坤宫的辇上,毓贵妃那张好看的脸闷闷的,没有一丝笑意。
一旁的紫青见了后,知道她为的什么,便劝道:“主子,听闻皇上从前还是宠二格格的,只是那孟氏没教好。可您不一样啊,只要您把二格格往好了教,想来皇上照样会喜欢的。”
“但愿吧。”毓贵妃半眯着眸子,不悦地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皇后从中吹了枕边风,不然以本宫的家室,跟那懋嫔比起来绰绰有余,皇上不会这么做的。”
她也知道,只有把二格格往好了教,才有得宠的机会。
若是教坏了二格格,只怕皇上会厌弃了她。
今儿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只要能得到一个格格,她就心满意足了。
毕竟,二格格三格格,她都是格格。
可从前容易满足的年芷兰,早就在失去三个孩子后,死在了绝望和怨恨之中。
现在的她,对待皇后有怨气。
即便是得到了二格格,也不知足。
尤其皇后还罚她抄女诫,想想就来气。
人啊,一旦走错了路,便永远回不了头。
一步错,步步错,终身错
都说有爱才有恨。
毓贵妃本就爱得狂热,这样的人一旦恨起来,那是疯狂又丧失理智的。
可她再如何不理智,还是对心中所爱恨不起来。
要恨就恨害她孩子,却又获得皇上疼爱的皇后!
凭什么皇后的五阿哥不过是脐带绕颈,皇上就连夜审问,把孟氏给处理了。
可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他却不闻不问,看都不去看她。
凭什么!!!
自晨省散了后,庄贵人当天就带着三格格,从钟粹宫搬到了景仁宫。
因为她们本就达成了共识。
可二格格就不一样了。
毓贵妃对这个迫于无奈选择的格格,三天后才派人去钟粹宫,把二格格接到翊坤宫。
不知道四爷是不是听了宫里头的传言。
因为那些宫女都传毓贵妃不待见二格格,迫不得已才把二格格接到翊坤宫的。
又或者,有亲信将毓贵妃的事情告诉了他。
所以,在二格格被接到翊坤宫的当天晚上,他既没有翻牌子,让敬事房的传话。
到了那儿,也没让苏培盛唱报。
进了翊坤宫后,本以为会见到毓贵妃虐待二格格,或者她不待见二格格的场景。
结果四爷看到的,是二格格和毓贵妃双双坐在堂间的八仙桌上。
而桌子上摆着的,全是热气腾腾的饭菜,瞧着刚上桌的样子。
当他出现在堂间时,二格格和毓贵妃眼里都有诧异和惊喜。
下一刻,她们都起身行礼。
毓贵妃身为大人,自然是规规矩矩的。
可二格格行礼时,却泪眼汪汪的。
四爷见了后,沉声问向二格格:“为何见了朕就哭?”
这下可把毓贵妃给吓坏了。
心说这个小祖宗,别来这头一天,就把皇上给气跑了,那她的肺都要气炸啦。
然而二格格却憋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回:“女儿以为以为皇阿玛不要女儿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奴才不由得向二格格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
那就更别提身为皇阿玛的四爷了。
要说曾经孟氏在的时候,有她教二格格。
可二格格今儿第一次到毓贵妃这儿来,毓贵妃是不可能教她这么说的。
见此情形,四爷到底没再凶二格格,只沉声道:“别在这胡言乱语。”
毓贵妃瞧着四爷没那么严肃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拉着二格格,笑道:“皇上来的正好,臣妾命人做了一些膳食,您要不要尝尝。”
说完,她非常自觉地站在一旁。
因为她是没有资格和皇上坐一个桌子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