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有些气不过地道:“这回,哀家还是请得动你的吧?”
“皇额娘严重了。”若音起身走到中间,行礼道:“臣妾这就带人去一趟养心殿。”
之前八字还没一撇,她自然是不能去的。
如今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愿意放她走。
而她不过是带句话的事情,不是多打紧的。
谁知道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尖细的唱报声:“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怎的,太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总觉得自个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下一刻,就见四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抬脚进了殿。
他先是淡淡扫了若音一眼。
接着走到中间,朝太后打了个千儿,“皇额娘万福。”
太后因为自个又输给了四爷,心中正憋着气呢。
如今见到四爷,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起吧。”她偏过了头,不高兴地道:“怎么,平日里又不见皇帝来,今儿又不是请安的日子,哀家也没请你来,皇帝怎么反倒来了。”
四爷一甩袍角,起身道:“皇额娘,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后宫还有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没她不行的。至于十四弟那边,只要皇额娘让皇后回永寿宫,把册封大礼的册文盖上印玺,朕便召他即刻回宫,让他在皇额娘跟前尽孝。”
他不是个轻易开口的主。
但要是开口了,绝不拐弯抹角。
“你你”太后指着四爷,竟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翠姑姑赶紧上前,替她顺气。
心说事情怎么就这么巧了。
奴才前脚才把册文送回礼部,皇上就来了。
这要是早点来,那该多好啊,太后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什么后宫没她不行,依哀家看,是皇帝没她不行吧。”太后气得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说着,她还抓起才写过懿旨的毛笔,重重地扔在了屋子中间。
那毛笔还带着墨水,在地上滚了几圈,沾得绣花毯子上黑糊糊的。
可是,即便这样,太后还是气不过。
她先是狠狠地瞪了若音一眼,接着转头看向四爷,道:“皇帝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晚啦!”
她口中的晚了,自然不是说四爷。
而是说她自个呢。
早知道这样,刚刚就该沉住气,再坚持那么一会会。
都怪这个乌拉那拉氏,哄得她早早盖了印信。
本来她当初知道皇帝在乎乌拉那拉氏。
便想刻意刁难这位,让她的册封大礼没法正常举行。
这么一来,也能让她因为十四没登上皇位,出一口气,心里能痛快痛快。
加之上次皇帝拿十四威胁她,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
当时她的出发很简单,就是想皇帝在她面前服个软。
或者承诺他会善待十四,她就照常给皇后下懿旨。
可她万万没想到,皇帝转头就把十四派去殡宫守灵。
毕竟皇帝上次说的时候,她虽是在意十四,却也只当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没成想这一次,他二话不说,还真的做得出来。
眼瞧着十四在殡宫受苦,她又是个要强的,只能把皇后扣在这儿。
顺便,管教一下这位儿媳。
可这么多天以来,皇后样样都做的很好,竟是让她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弄得她没法子,还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让皇帝早点服软。
可皇帝是真沉得住气啊。
搞得她只好让皇后去皇帝跟前说话。
结果到头来,乌拉那拉氏却给她上了一课,并成功说服了她,让她早早跟皇帝又一次低了头。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
也难怪皇帝那样城府深的人,也被她勾得七荤八素的。
这一刻,四爷瞧着太后捶胸顿足的样子,还不明白情况。
明明太后催十四回宫,已经催了好些日子了。
而她把皇后扣在这儿,为的不就是十四吗?
如今他先开了口,她老人家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反倒生起气来,怪他的不是了。
四爷先是扫了眼地上的毛笔。
接着转头看了若音一眼。
若音微微摇头,一副“臣妾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不是她不愿意说,是她不好当着太后的面说。
否则的话,这不是在打太后的脸嘛。
况且,她真怕自个一开口,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那多不好啊。
见女人不说话,四爷抬头,看向太后,阴沉地道:“当初说要十四回宫的是皇额娘,朕如今说的正是这件事,皇额娘又说晚了,您到底要闹到何时?”
“哀家的懿旨都下了,印信也盖了章,难道不是晚了吗!”太后皱着眉,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最后,她索性偏过了身子,攒着手绢,烦躁地摆摆手,道:“既然你来了,赶紧把皇后带走,省得哀家瞧着就心烦。”
听太后说已经先下了懿旨,四爷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加之太后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他根本没法捋清来龙去脉。
关键是太后对于皇后的的态度,实在太过恶劣。
恶劣到他自己被太后冷着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过。
一股“朕的皇后,只有朕可以凶”的怒火,在他的胸腔燃烧。
这些日子对太后的忍耐,也在这一刻到了极限。
一张冷酷俊朗的面庞,阴沉得厉害。
深邃的墨瞳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流影。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微微轻启。
瞧着四爷要发怒的样子,若音赶紧上前,拉着他的手,挤眉弄眼地劝道:“皇上,咱们快走吧”
四爷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女人这些举动给堵在了口中。
一双眸子不解地看着女人。
当他对上那双拼命朝他眨眼睛的美眸时,终是将心中的怒气压下。
然后,他抽回被女人拉着的手,朝太后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若音朝太后匆匆行礼,也跟着四爷离开了永和宫。
出了永和宫大门,若音终于没忍住,捂着嘴偷笑出了声。
而且,是那种笑得肚子痛的那种。
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矜持地掩着嘴角,在那笑个不停。
结果笑着笑着,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嘶”若音吃疼地捂着额头。
抬头一看,就见四爷站在她的面前。
一双神秘的墨瞳,正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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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管皇后怎么劝说,哀家都不会被说服的。额真香。
音音:太后这么不讲理,必须盘她!
四爷:盘什么?
音音慌乱解释:臣妾指的是呃
四爷低头,冷冷睨了一眼女人的腿:就你那腿能盘什么。
音音风中石化,她说的是”盘她“,不是”盘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