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若音挑了挑眉,颇为无奈地道:“如今朝廷动荡,往后的日子,说不定只会越发凶险,你们知道留下来,将意味着什么吗?”
“奴才知道。”如霜点点头,回道:“可是这些年,福晋从来没把我跟如霞当作奴才,有次我家中有人生病,您瞧见我面色不对,二话不说就让柳嬷嬷支了银子给我,奴才打心底里感激您,只求您不要赶我和如霞走,好不好”
若音坐在那儿,眼神扫过如霞和如霜,还真是有些犯难。
本来嘛,她想着给如霜如霞寻个好人家。
再去找几个大块头男侍卫,代替她们。
只是出门的时候保护一下,不贴身的那种。
但她们两个这般实心眼,是她没想到过的。
沉思片刻后,若音道:“罢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就继续在我身边当差的,只一点,若是你们遇到了好人家,记得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还会给你们备一份嫁妆。”
“好,谢谢福晋。”
紧接着,若音交代了她们两个几句,便回了自个的屋子。
“福晋,过几日便是大阿哥生辰,您打算怎么帮他过。”半梅提醒道。
“大阿哥长大了,也该有他自个的圈子了,不如这样,你把京城那些人家的册子,还有同他一起读书的世家子弟,都一并拿来给我瞧瞧,届时我挑些合适的,请那些小孩和大人,一起到府上做客。”若音道。
“是。”半梅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若音便在筹备弘毅的生辰。
那些请帖,也早就发出去了。
等到弘毅生辰那天,杏花春馆便开始忙活起来。
奴才们打扫地打扫,插花地插花。
还有做点心和煮茶的。
厨房里,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若音也分得清场合。
她是有意要给弘毅提高一下人际社交,但她并没有办得很奢华。
毕竟,边关还在打仗。
所以,也就是普通的生辰宴。
厨房准备的食物,都是各种点心、零嘴。
堂间和院子摆着的,全是孩子们喜欢的玩具。
最主要的,还是要孩子们处的开心。
而且,请的也是京城那些名声好,又好相与的贵女们,统共也就十几户人家。
若是不好相与的,即便在京城地位再高,爵位再大,她也不会请的。
就连后院那些人,她也没请。
省得搞得不愉快,还教坏了孩子。
待到了巳时一刻,不少贵妇,便带着孩子陆陆续续到了杏花春馆。
若音身为女主人,自然是坐在堂间,等候那些女宾。
人到得差不多的时候,孩子们就去院子里玩耍。
那些孩子里,有男孩,也有女孩。
若音则和那些贵妇,在堂间聊天。
午时的时候,厨房端来了一个大大的水蓝色蛋糕。
“呀,这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上面还有宝剑和书,还有笔墨纸砚堆在上面呢!”一个贵妇好奇地问道。
若音笑了笑,道:“这是糕点,快叫孩子们都叫进来,把它分了吃掉吧。”
“什么!这居然是糕点。”另一个贵妇,不确定地道:“四福晋,这东西确定能吃的吗?”
“你们放心好了,有一年万岁爷生辰,我也做了个跟这差不多的糕点,大家都吃得挺好的。”若音解释道。
此话一出,那些贵妇们倒是放心了,一个个都把孩子们叫到跟前来。
不一会儿,堂间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那些孩子们围着奇形怪状的蛋糕,在边上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
有说要吃宝剑的,还有说要吃书的。
有个小女孩,在她额娘怀里,说要吃花花。
若音叫来弘毅,笑道:“来,大阿哥,今儿是你的生辰,你先把蛋糕分给大人,其余的,你再分给你的小伙伴们。”
“好。”弘毅接过奴才手里的刀,开始切着蛋糕。
他先是把蛋糕切成均匀大小的三角块,让奴才递给那些大人们。
然后,才问那些伙伴们,“刚刚谁要吃书来着,我给切。”
“我!”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孩,举手道。
于是,弘毅便把有书的那一块蛋糕,切给了他。
接着,他又根据其余孩子的要求,把蛋糕给分了。
就在蛋糕分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旗装的小姑娘,拉了拉弘毅的衣角,小声道:“弘毅哥哥,我想吃花花”
只见弘毅淡淡的“嗯”了一声,将一朵粉色的桃花切下,装在一个小碟子里,递给了那个小姑娘。
小女孩接了后,满脸的欢喜。
她盯着手里的蛋糕看了好几秒,又递给弘毅,道:“弘毅哥哥,这有两朵花花,你要不要也尝一个。”
哪知弘毅看都没看,就直接回绝,“我不喜欢吃花。”
“哦,好吧”小女孩有些失落地捧着蛋糕,低头咬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若音不禁替自个儿子汗颜
人家小姑娘那眼神,妥妥的迷妹
他倒好,这副高冷样,像级了四爷
为了安慰小女孩,坐在上首的若音指了指小女孩,道:“小姑娘,快过来让我瞧瞧“
语音刚落,那小女孩回头看了若音一眼,似乎不确定
“对,就是你,你是哪家的姑娘啊?“若音问
虽说小孩子之间的喜欢,都是很纯粹的
但若音想的长远,也怕极了大清这种近亲婚姻
加之小姑娘喊弘毅哥哥,她有点怕啊
只见小女孩一面朝若音走,一面指了指佟佳采羚,道:“这是我姑妈“
若音顺着小指头所指的方向看去,月采羚对视了一眼,“原来是你娘家的啊“
佟佳采羚笑了笑,道:“是我表哥家的嫡女“
紧接着,若音把小姑娘招到了跟前,一把抱在膝盖上坐着,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呀?“
“我我五岁了,大名叫海晴,她们都叫我晴姐儿。“海晴吃着嘴里的蛋糕,糯糯地回。
“哦,那你比大阿哥小好几岁呢。”难怪瞧着身板小,声音也奶声奶气的。
听到若音这么说,海晴立马摇摇头,道:“不小不小,等过几年,我就长大啦。”
海晴声音糯糯的,听得若音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
抬头一看,就见半梅神色慌张地走到她身旁耳语,“福晋,年侧福晋那头出事了,听说五阿哥从早上起,就一直呕吐,还昏迷不醒,没了意识,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