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是同色的宽松裤子,只是颜色比衣服稍浅一些。
看起来青春俏丽,可又透着一股子女人味儿。
不过,她把身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只耳垂上配了一对银嵌东珠耳坠。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干活的。
然后,她就准备和四爷出发了。
结果才到堂间,男人只不过抬头一看,眸子里就有种被惊艳的光芒。
若音见四爷看着他,便走到她面前转了一圈。
“爷,你看我这样穿着行吗,下地会方便吗?”她眨巴着眼睛问。
谁知道她的话才问完,男人抬脚就往外走,也没细看,就淡淡道:“还行。”
“哦。”若音看着四爷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心说她精心准备好久的衣服,就想着穿给四爷看。
可四爷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估计这角色扮演,八成是没戏了!
不一会儿,若音便和四爷到了一处梯田。
钮钴禄氏和年氏早就在那等着了。
两人见了若音和四爷,齐齐行礼。
若音扫了眼面前的两个女人。
年氏本就是汉人,她梳了个发髻。
穿的是水蓝色秀海棠纹褙子,盖住屁-股的那种,底下是宽松的裤子。
钮钴禄氏穿着藕荷色的褙子,底下也是裤子。
头发也是高高盘起,只梳了个发髻。
没人戴着旗头下地的,别一个不留神,旗头就掉到泥巴里。
紧接着,有奴才领路,把她们带到了一处宽敞的梯田。
周围全是黄灿灿的油菜花,还有绿油油的秧苗。
田埂旁长得一簇簇野花,还有几只花蝴蝶飞来飞去的。
秧田里,全是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在稻田里插秧。
见到若音几个来了,偶尔偷偷地看上几眼。
四爷走到一处田埂,二话没说,就褪了靴子。
向来注重细节,即便再热都不卷衣袖的他,把裤管卷到膝盖上。
接着,他直接下了秧田。
而岸上苏培盛,则命人给若音几个递了长筒皮靴,能防水的那种。
因为她们是女人,脚不能外露,不得体。
待换上长筒皮靴后,若音几个就陆陆续续下了地。
并且,都很自觉地取了一把青绿的秧苗。
说实话,若音还真没插过秧。
但她的杏花春馆有稻田,她见过有奴才干这种活。
而且,她回头看了看钮钴禄氏和年氏,这两位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音扫了眼前头的四爷,发现他已经在犁田了。
男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宛如一具古铜雕塑。
他一手扶着犁头,一手拿着鞭子。
“啪”的一声,鞭子重重打在牛身上,那牛便慢慢往前走。
每走一步,犁头就在它的身后翻起了一排排漆黑的土壤。
若音能看到,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四爷身上。
毕竟这一次在皇家农场的活动,他本就是主角。
不过,众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看。
偶尔看个几眼,就做各自的事情了。
若音也就收回眼神,试着开始插秧。
反正昨天夜里的时候,四爷跟她说了。
慢一点都没事,但一定要做好。
反正只是走走场面,下了地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样,若音跟着众人在稻田里插了一上午的秧。
快到午时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钮钴禄氏的脚卡在了泥巴里。
扯又扯不出来,就那么跌坐在了泥巴里。
接着,就听见一道浑厚的男低音:“苏培盛,把人扶上去,待会就不用来了。”
说这话的,正是四爷。
“嗻。”
于是,钮钴禄氏就被奴才搀扶着走了。
临离开前,若音在钮钴禄氏眼里看到了一抹失望。
那是对她自己失望的神色。
大概她也想在这种日子好好表现一下,奈何都快结束了,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音又扫了眼左后方的年氏,适应能力还挺强,像模像样的。
年氏大概察觉到若音的视线,抬头挑了挑眉,朝她挑衅地看了一眼。
虽然她没干过这种活,但她秉着一定要好好争气,不要让四爷丢脸的信念,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见状,若音轻笑一声,就继续插秧了。
午时的时候,众人随便洗了洗手,就开饭了。
若音今儿没时间做饭,就跟着四爷吃了顿大锅饭。
还别说,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加之又卖了一上午的苦力,大锅饭也吃得特别香。
用过膳,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众人就又下了田。
这么一干,就到了黄昏才收工。
若音草草吃了晚饭,就赶紧回了四合院。
弯了一天的腰,只觉得她的腰都要断了,比被四爷摧残还要累。
这会子,她就想赶紧洗洗,躺在锦被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等到若音回到四合院,如霞如霜就帮她放好了温水沐浴。
更衣的时候,如霞惊讶地道:“呀,福晋你这后腰上都晒红了,这可怎么办,会起皮结痂的。”
“啊?”若音伸手往后腰一摸,“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疼。”
其实,中午的时候,她就觉得腰疼了。
还以为是弯腰弯久了,才引起的不适。
倒是没想过,是太阳晒的!
如今被如霞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估计就是那件短装弄的。
当时她里面还穿了一件长款的白色棉麻单衣,是系在裤子里的。
便想着肌肤不外露,肯定没事的。
谁知道日头那么晒,还是晒伤了肌肤。
“这样吧,待会帮我擦洗的时候,记得别擦腰上那一块,等沐浴完,再帮我上一层药膏。”若音说着,抬脚进了浴桶。
出浴后,若音还是换了身汉服,款式跟白天的一样。
只不过颜色稍浅一些,是胭脂红的。
因为她觉得这个款式既宽松,上半身还能收腰,又不会穿起来显得松垮垮的。
然后,她整个人就跟懒猫似得。
懒洋洋地趴在锦被上,等着如霞帮她擦药膏。
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在帛枕上。
此时,如霞一面用棉签帮若音擦药,一面心疼地道:“主子,奴才瞧着您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得侧着睡些时日了。唉,这万一四爷来了,可怎么办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