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把若音问懵了,不是这个是哪个?
难道他猜出她的意图了?
尽管心中万马奔腾,若音还是牵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四爷,你还不知道我嘛”她将被子往下拉,整个脑袋露在外头,闷闷地道:“爷总是那么神秘,我又猜不到你的心思,你要是不说明白,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意思,你就直接告诉我嘛,我也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
四爷握拳,轻咳一声,道:“你当真觉得陈彪长得周正,又有一身功夫,身板比一般男人要强?”
“确实呀,毕竟他练过武,比一般学文的要强,不过嘛”若音仰慕地看着四爷,“像爷这样学文又习武的,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闻言,四爷嘴上不说话,可眉间的阴冷,倒是消掉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神秘深邃的墨瞳,直勾勾盯了她的眼睛,探究着什么。
良久后,他只是起身,淡淡道:“好了,爷还有事,先回前院,你若是犯困,便再休息一会。”
“谢谢爷体恤。”若音坐起身子,意思意思地行礼。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目送着四爷离开。
待那道伟岸的身躯消失后,她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四爷这是真被她忽悠过去了,还是假装不猜疑呢?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把真话说给四爷听的。
人家相亲相爱的两口子,也有各自的隐私,和不能说的秘密。
更何况她和四爷,只是大清最为普通的联姻夫妻。
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凡事不必说的那么清楚。
她要是直接告诉四爷,是因为陈彪是他的人,不忠于她,所以就遣走了。
那么一切都会开始变质。
而且,四爷非但会把陈彪调回来,还会对正院严加看管。
以为她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彼此间仅存的那点信任,也会荡然无存。
就像四爷这么精明的男人,瞧着好像无所谓,可她总觉得,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是,他也和她一样,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正如若音所想,四爷出了正院,就冷冷吩咐:“苏培盛,给陈彪安排个差事。另外,往后正院看严点!”
“嗻。”
回到前院后,四爷凳子都还没坐热,陈彪就进来了。
“四爷,方才宫里的侍卫来报了,说是万岁爷急招您进宫。”
既然是康熙亲召,四爷一刻都没怠慢。
出了院子,拉了匹骏马,便马不停蹄的往宫里头赶。
半道上,遇到了邬思道。
四爷提缰勒马,“吁”了一声。
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邬思道。
这位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半道上跟他偶遇的。
在这种关键时刻截他的道,只怕是有原因的。
果然,邬思道左右顾望,凑近小声道:“四爷,奴才在附近的茶馆开了个小雅间,方便赏脸?”
四爷扫了眼周围,利落的离蹬下马,“待会长话短说,皇阿玛急着召爷进宫,不得怠慢。”
“是是是,奴才清楚。”邬思道附和道。
到了茶馆的小雅间,邬思道就直说了。
“四爷,听闻刑部出大事了,冤死了一个人,那人是十三爷门下的奴才,替人顶罪的。刚好万岁爷找十三爷商量事情,十三爷便把这件事说了说。万岁爷一口下令,一定要揪出事情的真相!”
“岂有此理,黄体仁和肖国兴都已经处死了,刑部还这般腌臜。”
“只要太子还管着刑部,刑部就太平不了,所以这次,奴才劝四爷还是不要接下这门差事,横竖八爷特想抓太子把柄,就让他俩去斗吧。”
“为何?”
“首先,咱们不知道万岁爷的意思,万一万岁爷还想包庇着太子,咱不查出真相事情搞砸了,查出真相,还担了个“窝里斗”的名声,不划算。不如让八爷去做,反正他这么一来,那就是正大光明的查太子这个死对头。”
四爷有规律的捻着佛珠,淡淡回:“这事还是得看皇阿玛怎么安排,他要是不安排给我,我便不去抢。若是安排到我头上,自然得接下,不能逃避。”
“四爷万万不可啊,即使万岁爷让您接下这门差事,您也不能真的应下。”邬思道难得的激动。
“行了,爷自有分寸。”四爷起身,拍了拍邬思道的肩膀,“时候不早了,爷得进宫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茶楼。
邬思道站在茶楼上,目送着四爷的背影。
一双老练的眸子,无奈地闭上了眼帘。
他总认为,万岁爷一定会把这差事交给四爷的。
一炷香后,四爷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乾清宫。
到了那儿,只有康熙一人坐在上首的龙椅上。
“老四,今儿叫你来,是跟你说刑部冤狱一事。”康熙开门见山地道。
“啊?刑部不一直是二哥管着的吗?”四爷假装诧异地问。
心中却在盘算着,看来皇阿玛已经不打算保太子了。
否则要是想包庇太子,直接让太子自个去处理便是。
哪里会大张旗鼓的,将事情公布,由他来追查。
上首的康熙,叹了口气,道:“刑部确实一直由太子掌管,但最近刑部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朕命你好好彻查此事!”
“既然皇阿玛把此时交于儿臣,儿臣一定好好督办。”四爷二话没说,就爽快的应下了。
大约一盏茶后,他就出了乾清宫,直接骑马回了府里。
一时间,那些关注此事的王公大臣,都知道四爷接下了这门差事。
可是,四爷回去后,就直接进了前院的里间。
并撑开双臂,冷冷道:“苏培盛,去冰窖打些冰水和冰块来,爷要沐浴。”
“这”苏培盛是个醒目的,一猜就知道四爷的心思。
他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地劝道,“爷,身子要紧,咱可千万不能伤了身体啊。”
“闭嘴!”四爷逮着一件衣料,就往苏培盛身上扔。
吓得苏培盛接过衣服,就出去安排了。
次日清晨,雍亲王府便传出四爷大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