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大晚上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四爷身躯伟岸,又十分有力量。
就算是打横抱着女人,步伐也稳当,一点也不虚。
若音:“”
既然他浑身是劲,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攀着男人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嗅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
于是,四爷就这么抱着女人往马车走。
今晚的事情,多亏有了怀里的小女人。
否则的话,他当真要被圈禁起来。
虽说他要是圈禁后,私下有些得用的官员,会替他出主意,想办法救他出来。
但也少不了在宗人府呆一阵子。
而且,这种事情还会有些难办。
至于那黄腰带,他是着实没想到
向来看起来小鸟依人的女人,居然有这么细心的小细节。
要知道,打从他收到黄腰带那一刻起,他自个都没怎么碰过。
因为向来穿衣更衣,那都是有奴才或者女人伺候着的。
从来不用他自个亲自动手。
就算有些时候,他心情比较好,自个解了腰带。
但他也不会特意去看的那么仔细。
毕竟他是男人,很少去在意这些细节。
不多时,四爷就抱着若音到了马车旁。
就算是要上马车,他也没有把她放下来。
而是抱着她,抬脚就上了马车。
马车里,奴才们事先就燃了一盏小灯,很微弱。
“还羞,都没人了。”四爷见女人不说话,低头一看,长长的睫毛影子,在昏暗的夜里凌乱了一下。
他以为她是害羞,一直躲在他的怀里。
原来小懒猫是睡着了。
好在车里铺好的羊毛毯子和锦被都没收。
他便微微俯身,将她放在锦被上。
动作轻到像是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可他都把她放在锦被上了,女人那双小手却还紧紧攀着他的脖子。
四爷单膝跪地,身子微微悬空。
一手揽着女人的腰,一手去掰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
就在他稍稍使劲的时候,女人的嘴里,就如梦呓般小声呢喃着。
“爷不要冷”
男人微微一顿,他分明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她在这“不要”个什么劲。
他就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借着微弱的灯光,扫了女人一眼。
一对弯弯的柳眉,睡着了也不忘微微蹙着。
好像被人欺负了似得,可怜兮兮的。
此刻此刻,两人这番姿态非常暧昧,四爷都没有发觉。
“呼~”的一声,他抬头将车里的灯吹灭。
抱着身子微凉的女人,一起滚到了锦被之上。
他单纯地抱着怀里的人儿,不忍吵醒他,就这么美好的入睡。
四爷这头,是安安静静地歇下了。
可营地的某个营帐内,硝烟才刚刚开始。
八爷回了营帐,就将郭络罗氏一把甩在了营帐的锦被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阴冷地道:“爷提醒你,最好少管闲事。”
“好痛”郭络罗氏揉着身子,故作无辜地问:“爷说的什么话,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八爷站的笔挺,修长的指腹从容解着腰带。
漫不经心地道:“不管是你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你都最好少管闲事,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担忧的样子。”
“我我哪里有”郭络罗氏抿唇。
刚刚在皇阿玛的营帐,八爷明明一直温润儒雅,面不改色。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担心着四嫂。
毕竟,她一直都是很隐忍的担心,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却不曾想,在外头他不好发作,便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等回到了营帐,关起门来,他就找她算账来了。
“对于别人,你倒是挺有闲情的,往后你要是还这样的话,有你担心的时候。”他将黄带子随意扔在锦被上,淡淡道:“还不滚过来,伺候爷更衣。”
郭络罗氏磨磨蹭蹭的起身,站定在男人面前。
她抬起手,熟练地替他更衣。
待帮他换好了月牙白的丝绸里衣时,又理了理他的衣领。
然后,她低头,欲言又止地道:“爷”
“有话就说,爷最讨厌磨磨唧唧的。”
郭络罗氏柳眉微蹙。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这一世的争储之战,明显比上一世提前了。
不管是出于深埋在心底里的爱。
还是为了两个阿哥的未来着想。
她都不希望八爷跟上辈子一样早死。
所以,她牵了牵唇,深吸一口气,道:“八爷权谋争斗,世事无常,我劝你善良。”
“什么?”男人长眉一挑,向来温润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色,“你再给爷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低垂着头,看着自个的脚尖,不敢抬头对上他。
可八爷偏要她抬起头来,他看似随意,实则大力地掐着女人的下巴。
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逼问道:“身在皇家,善良能活命?”
郭络罗氏的视线,尽量不去看他。
她知道,皇家里尔虞我诈,为了争储,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甚至牺牲无数条鲜活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但现在才是开始,所以她想提醒他一下,这样就算被牵连,可能下场不会太惨。
否则到了后头,那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还是说你觉得爷不行,嗯?”男人的大掌,力量又大了几成。
八爷的声音温润平静,可郭络罗氏还是听出了话里涌动的另一层意思。
她连忙摇头,回道:“不是的我只是担心爷的安危。”
“少在这给爷假惺惺,我看你就是怕爷和四哥起了冲突,你左右为难。”八爷一手解着女人身前的柳叶扣子,一面道:“你可知道,太子倒了,只有爷的拥护最多。”
这番话,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女人。
“可你知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拥护,只会害了你。”
语音刚落,郭络罗氏的身子一阵悬空,失去了重心,被男人一把推倒在身后的锦被上。
好在天气转凉,营帐里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子,还有厚厚的锦被。
否则她非得摔散架不可。
她艰难地坐起身子,整个人陷阱了柔厚的锦被当中。
双臂撑在身后,抬头看着一步步朝她靠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