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二阿哥哭得更伤心了。
嘴上还嚷嚷着“想额娘”、“想谢嬷嬷”、之类的话。
不仅如此,他还用那种仇视的小眼神看着若音。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坏女人!
“你刚刚不是想玩那个积木吗?”若音抛出一个诱人的话题。
果然,二阿哥听了后,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但整个人还是止不住的小声啜泣,眼泪也一直流着。
那双原本还仇视的小眼神,顿时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特别期盼地看着若音。
“想玩就乖乖听话,去洗一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嫡额娘那儿还有别的积木。”说着,她用手绢给他擦着眼泪,问道:“好不好呀?”
二阿哥顿了顿后,没说话,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嫡额娘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若音用鼓励和奖励的方式,柔声感染着他。
奴才见二阿哥听话,就抱到偏房去伺候沐浴了。
若音这一路上也累着了。
如今也直接进了里间,泡了个暖暖的玫瑰浴。
等她沐浴完,到了外间,就见奴才抱着二阿哥在那儿等着。
二阿哥则望着门口,安安静静的,很听话。
他见若音出来了,便奶声奶气地道:“嫡额娘,玩~”
若音点头笑了笑,就朝巧风示意一眼。
库房里放了一堆子玩具,打算给弘毅作为各种奖励的。
送一套玩具给二阿哥也无妨。
免得到时候,兄弟两个为了玩具争吵。
不一会儿,巧风就从库房,取了一套积木,放在了二阿哥跟前的羊毛地毯上。
当拆开后,一艘帆船形状的积木,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二阿哥早就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羊毛地毯上。
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弄乱积木。
若音则蹲在他面前,笑着教道:“弘昐,把这些积木推倒,你就可以自己按照上面的图案堆积木啦。”
她指了指一旁的彩色帆船图案。
“哦。”弘昐听了后,当真就抬起小手,准备去推。
但他又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后,才把帆船推倒。
而且,帆船倒下时,他的身子,还惊恐的往后倒了倒。
若不是若音用手撑了下他的小身板,估计都得摔倒了。
“别怕,你现在就可以堆了,像嫡额娘这样,照着图纸,一个一个的把它堆上去”若音说着,还做起了示范。
弘昐见了后,也随意的拿起木块,一点一点地堆着。
巧风见若音和弘昐玩的不亦乐乎。
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要是大阿哥在这儿,那该多好啊。
若音不是个小气的人。
既然四爷把二阿哥放在她这儿教规矩。
她不可能就让小孩子每天行礼什么的,做做样子。
主要还是要和弘昐培养感情,让他打心底里尊重她。
然后再推翻李氏教导的那些坏规矩。
不然的话,规矩教的再好,心底里还是记恨她,那都不作数的。
况且,她都当妈了,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虽然她讨厌李氏,但小孩子又懂什么。
这不,一个小小的玩具,就能收买了他的心。
大概堆了一盏茶后,若音觉得蹲着累。
索性就搬了个小板凳坐着。
就连屋里的光线暗了几分,她都不曾察觉。
直到四爷轻咳了一声,她才抬起头来,起身行礼。
四爷虚服了她一把,淡淡道:“怎的这么晚了,二阿哥还没睡。”
“小孩子嘛,难免有些认生,还认床呢,哭着闹着不肯睡,等他熟悉一阵子就好啦。”若音笑回。
听到大人的交谈,二阿哥才晓得四爷来了,便也起身行礼。
“二阿哥,天不早了,回偏房歇息去,明儿再玩。”四爷威严地道。
“好。”弘昐在李氏面前皮。
在奴才面前不听话。
在若音跟前,碍于规矩,不得不听话。
但他在四爷面前,那是不敢说一个“不”字。
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时常四爷还没说话,他就吓得哇哇大哭了。
紧接着,奴才把弘昐抱走了。
还把地上的积木整理了一下。
等到屋里只剩若音和四爷时。
四爷淡淡说了句“安置”,就撑开双臂,站在了里间。
并且,他在女人给他更衣时,那双神秘的墨瞳,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她。
他来的时候,刻意没让苏培盛唱报,也没让奴才通报。
就是想看看,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她会不会待二阿哥好。
却没想到,他一进屋,就见她陪着二阿哥在那玩积木。
她专注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待自个的亲生孩子。
更别提她对待大阿哥,只会更加温柔。
“怎么,爷盯着我看干嘛!”若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解扣子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四爷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当真想让大阿哥晚些时候识字?”
“那是自然。”
“给爷一个理由。”
若音抬头,好看的眸子直视着他:“这个还需要理由吗,我嫁给爷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了他,又怀胎数月,辛辛苦苦把他生了下来,一方面想他快快长大成年,另一方面,却又害怕他长大了,就会离我越来越远。”
“结果爷倒好,三岁就让他学这学那,我能不心疼吗!”她从一旁取过干净的墨色丝绸里衣,帮他穿上,“而且,爷怎么能拿皇阿玛咳血来做比较,一个孩子,要是学习到咳血的地步,那都是反常啦!”
四爷听着她啰嗦了一大堆话,并没有反驳她,也没有说别话。
良久后,他才难得好说话地开口:“那就依你的,再晚个一年,就让他识字,反正最晚明年底,他就得给爷学东西。”
若音一听,微翘的琼鼻皱了皱,还是有些不满意。
四爷将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怎么,不愿意拉倒,明儿就叫他给爷老老实实识字去!”
“别别呀!”若音着急的在原地跺脚,声音也有些娇。
“可就算这样,弘毅也得在前院住着。”
“为什么啊?”若音不解地拽着四爷的丝绸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