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那酒楼的掌柜说,四福晋刚住进酒楼时,带着一群歪国人入住的,后来那歪国人离开后,她就一个人住在那儿,直到今儿一早,就已经退了房间,说是要坐船,至于去哪儿,就不得而知。”
听这孟石原说了一堆废话,四爷的浓眉,便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身上的寒气逼人,“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找到。”
他的声音极冷,就像是北极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
吓得孟石原赶紧说出了重点:“虽然咱们不知道四福晋的下落,但咱们可以去各大码头堵人啊,毕竟四福晋总要下船的吧。”
听到这番话,四爷眸光微转。
下一刻,他就把院子的侍卫全都叫上,乘着马车朝目的地出发。
若不是他身上的伤没好,骑马太颠了,他非得骑马去不可。
就在四爷乘上马车时。
若音早就乘上了班船。
县里的班船,不会太豪华。
就是一个大大的船舱,里面有桌子板凳。
大家坐着小板凳,嗑嗑瓜子,唠唠嗑。
此时的若音,穿着一身蓝色男人锦袍,坐在客船的船舱里。
长而翘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正四处张望着。
秀+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妥妥的小白脸模样。
为了能逼真些,她还买了一副假胡子贴上。
没法子啊,经过上回的教训,她发现自个的女人身份太惹眼。
为了以防万一,她便乔装成了男人。
这样的话,能挡住一些心怀不鬼的色+魔。
可一个人若是长得好看,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不会差。
就好比现在,她以男装的身份坐在船舱里头。
那些男人是没怎么看她了。
但好几个女性,却时不时偷偷看她。
并且,若是她发现对方在看她。
那些女性,就娇羞一笑,又垂下了头。
弄得若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说什么也被男人盯着看要好。
等到船开了大半天后,若音的面色就不太好看。
本来她就有些晕船,加之河上浪大,摇摇晃晃的,胃里难受的厉害,心口也闷闷的。
就连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真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晕死在这儿的。
为了不让自个太难受,她便直接趴在桌子上歇息了。
至于碰到小偷什么的,她完全不怕。
因为她的银票都在很隐秘的地方藏着的。
而她这么一歇,就歇到了终点站。
“到点了到点了,大家都排队下船啊。”船已经停了下来。
船长亲自到船舱,招呼众人下船。
若音也被一旁的姑娘摇醒,对方还提醒道:“公子,到点了,你可别睡过去了。”
若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人家姑娘露出一抹帅气的笑,道:“多谢姑娘提醒。”
见状,人姑娘羞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心说世上怎么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哥。
然后,若音提着包袱,跟着众人排队下船。
结果才一下船,就见夹板上站着一队身穿官服的侍卫。
瞧着像是衙门的人。
远远的,还听见为首的侍卫道:“我们是当地的官府,奉命找一个人,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女的从这边走,男的那边走。”
若音低头看了看自个的男人衣服,自觉的排上了男人的队伍。
并好奇地看着那个为首的侍卫,展开一张雪白的宣纸。
正对照着宣纸,一个个的查看那些女船客。
见状,若音嘴角抽了抽。
心说这世道,难道还有女通缉犯?
看来这开封,当真是不太平啊。
她这一路上,就没少吃苦头!
渐渐的走近后,若音忍不住抻着脖子,想看看那女通缉犯长什么样。
可就在她好奇的时候,那为首的侍卫,就朝若音呢凶道:“看什么看,若是想妨碍我们办公,当心把你抓起来。”
“官爷息怒,我这就走。”若音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像男声一些。
她马上就要见到四爷了,可不想被抓走。
那为首的侍卫,狠狠瞪了若音一眼后,就继续检查人员了。
若音离开码头后,就叫了一辆马车,“车夫,去巡抚家,你知道地方吧?”
“公子坐稳便是,我拉车这么多年,若是连巡抚家都不知道,就都白跑了。”车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了。
若音应了声“好”,就上了马车。
待她坐稳后,马车就开始行驶了。
对于这个车夫,若音还是特别放心的。
刚刚她特意问了好几个拉马车的。
就这个看起来最面善。
肚子大大的,人有些发福。
看起来心宽体胖的样子。
跟那种尖嘴猴腮的完全不一样。
上回那个早点铺的老板娘说了,坐马车一天就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上午,她就可以到巡抚家了。
虽然她也想早点到目的地,但为了安全,她还是掀开了车帘,嘱咐道:“车夫,夜路不好走,你慢点开,不着急的,若是耽误了你的工时,我给你补钱。”
“好嘞,公子请放心,我开了几十年的马车,也拉了几十年的客,开车最是稳妥了。”车夫回道。
若音听了后,安心的闭目养神。
这马车颠簸,跟船舱颠簸,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船舱颠簸,加上柴油和染料的味道,闻着就让人作呕。
可马车颠簸,就跟摇摇车一样,让人想睡觉。
所以,没一会子,若音就睡着了。
这一天深夜,比起若音的心宽,四爷则一脸阴郁地坐在马车里头。
听着孟石原和陈彪的讲话。
“主子爷,奴才跑遍了所有码头,都没找到福晋,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陈彪道。
孟石原也跟着附和:“是啊四爷,我也带人找遍了码头,没有听到关于四福晋的消息,更没看到四福晋的人。”
语音刚落,就见四爷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那双漆黑的墨瞳,犹如一潭冰窟窿,直淹得人无法喘息。
他就那么坐在马车里头,通身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气息。
良久后,他冷冷地道:“孟巡抚,说打听到福晋消息的是你,让人每个码头挨个找的也是你,如今说找不到人的又是你,你说,爷该信你哪句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