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八爷秘密会见了几个心腹后,也回了府。
到了门前,阿茹娜穿着一袭红色的旗装。
郭络罗氏穿着一身紫色的旗装。
“八爷吉祥。”两人带着奴才,双双行礼。
八爷的眸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
随便走到郭络罗氏跟前,虚扶了他一把。
不知是受阿茹娜上次犯错的影响。
还是刚刚跟心腹聊得不太畅快。
他那温润的面上,难得出现了一抹阴郁。
随即,他一个字都没说,抬脚就往府里走。
郭络罗氏和阿茹娜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当八爷的步伐,直接越过前院,往正院走时。
郭络罗氏心中一惊,身子不由得发抖。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她会娇羞地让奴才备水,心中满是欢喜。
可现在,娇羞和欢喜,被恐惧和纠结代替。
一旁的小竹见状,不用她招呼,就小跑着去备水了。
紧接着,郭络罗氏和八爷,就往正院去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阿茹娜身边的奴才小声道:“主子,您不就是做错了一件小事,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怎的八爷还记着。”
阿茹娜嗤笑一声,道:“男人嘛,心思可不比女人难猜,今儿宠这个,明儿宠那个,没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毫不在意。
可眼里的阴毒光芒,和阴森森的口气,就代表她心气不顺。
边上的丫鬟一听,就知道自家主子,又要出坏主意了。
正院里,郭络罗氏收起心中乱糟糟的情绪,伺候八爷更衣沐浴。
男人的肤色很白,肌肉线条也很匀称。
外头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瞧着比宣纸还要白上不少。
沐浴期间,八爷一个字都没说。
等到沐浴完了,郭络罗氏正给他换锦袍时。
他却温润地开口:“不必了,爷要歇息,给爷换上里衣。”
“哦。”郭络罗氏应了后,就开始给他换上月牙白的里衣。
可扣子才扣到一半是,她的下巴就被男人大力掐住。
紧接着,男人冰凉的唇,就落在她的唇上。
女人美眸半眯着,能看到男人闭眼享受的陶醉样子,色的让人心尖发颤。
她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虽然容貌没变,幽暗深邃的眸子,也还是很温和。
可她总觉得,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温润如玉般的谦谦君子了。
想到这,她拼命挣扎着,双手大力捶在男人结实的胸膛。
可她越是这般,男人的力量就越强。
那张温润的脸蛋上,薄唇轻启,道出了魔鬼般的话:“当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别以为爷把你舅舅从鬼门关出来一趟,你就可以摆脱爷了。”
说着,他用修长的指腹,从女人下巴,磨挲到精致的脸蛋,“爷可以让你舅舅死里逃生,同样的,也可以让你舅舅没命!”
一听这话,郭络罗氏的身子,就止不住地抖。
“你敢!”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只听八爷冷笑一声,道:“你还没认清现实吗,你+娘家于爷而言,已经没多大的作用了。”
八爷说着,细细端详着女人的漂亮脸蛋,“爷只是看在大阿哥和你的面子上,救了他一回,可你要是不听话,下一次,保不齐塞布礼就要人头落地了。毕竟这玩意又不是儿戏,玩来玩去,不说皇阿玛觉得烦,我也厌恶了。”
闻言,郭络罗氏微微一顿。
上一回,要不是八爷,她舅舅已经被打入大牢。
年前就要问斩的。
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来一遍,她都不敢想象。
郭络罗氏微微抬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什么时候,那个温润如谦谦君子般的男人。
居然卑鄙到拿这个威胁她了。
如今,她只要对上男人那双虚伪的温润眸子,心寒的同时,心里也在发颤。
因为他已经丧心病狂到像个陌生人。
让她不寒而栗的同时,总是会联想到地狱里的恶魔。
他表面上温润、干净、俊朗。
可私下面对她时,却诡计多端,口蜜腹剑。
总是用温和而平缓的语气,说着伤她最深的话。
那张俊朗的脸颊下,藏着一颗腹黑而凉薄的心。
沉思片刻后,她终是收起了眼里的倔强和锋芒。
“舅舅是无辜的,希望八爷能放过他,大不了我听爷的话便是。”随即,她又柔柔地道:“还有我很久没见弘杰了,爷能让我见见他吗?”
“你这是在威胁爷?”八爷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
那双温润的眸子,噙着笑意看着女人,就像是在看一只惹人生气的小宠。
“我不是威胁,只是想他了,担心这么久不见,他要认不得我了。”她摇了摇嘴唇,可怜兮兮地说。
虽然她很想不去爱他,压抑住内心的对他的喜欢。
但感情的事情,不是她想压抑就能压抑的。
反而是内心牵动着她的情绪,和一举一动。
不过,从今儿开始,她会尽量让自个理智一些。
既然他变了,她也可以改变性子。
都说生活不如,当你无力反抗时,就闭上眼好好享受。
她要利用他,换来探望大阿哥的机会。
或者对付阿茹娜。
还有舅舅的平安无事。
一辈子还很长,她就不信总会这样。
大不了等他死了,她总归是自由的。
或者哪一天,舅舅能够在朝廷中有一席之地,无需依靠八爷。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带弘杰远走高飞。
到时候,哪怕就是在乡下过清贫的日子,她也不要在这里呆下去。
想到这儿,她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释然而凉薄的冷笑。
八爷见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便拍了拍女人的脸颊,不悦地道:“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往后想看弘杰,就到爷的前院去看便是,奴才还能拦着你不成。”
郭络罗氏一听到弘杰,心中一喜。
她收起表情,抬起头来,凤眸无辜地望着八爷,“没有我只是下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