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轻轻飘来,白纤纤好奇的看了进去。
高级病房,与洛风的病房格局一模一样。
只是从洛风换了另一个病人。
“慕夜衍?”一眼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时,白纤纤就认出了这个人。
她查过慕夜衍一家三口的照片,虽然是几年前的,但是成年人在几年内的变化并不大,只不过此刻脸色有些灰败罢了。
慕夜衍示意看护摇起了病床,让他能斜靠在床上面对白纤纤,这才对看护道:“你出去吧。”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厉凌烨和白纤纤,还有慕夜衍。
白纤纤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慕夜衍,“怎么你也受伤了?”
原本她还是怪慕夜衍不管方文雪的死活的,现在才知道,慕夜衍是受了伤,行动不便,再加上方文雪那边被警察收管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去看方文雪。
“我无事,她还好吗?”低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落寞和焦虑。
不得不说,慕夜衍比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更成熟更有魅力,即便是看起来有些憔悴,可这憔悴的味道更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方文雪一直都跟她说,她要找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而慕夜衍完全符合方文雪的择偶标准。
难怪方文雪会深陷这一段情中而无法自拔了。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纤纤能从慕夜衍的眸中看到一种深情的味道。
似乎,他是真的喜欢方文雪。
所以,开口的第一句,关心的也只是方文雪。
“雪雪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你为什么要陷她于不仁不义中?慕夜衍,你说说清楚。”白纤纤却不管慕夜衍眼底里看似的深情。
在她曾经的生命里,对于插足或者出轨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自带一种天生的敌意。
如果方文雪不是她闺蜜,如果不是被人泼了琉酸,她都不想再管方文雪的事了。
可就因为她们是闺蜜,她才选择相信方文雪和慕夜衍的相爱中另有隐情。
但是对慕夜衍,她也是有意见的,如同对白凤展一样,明明有妻子,还要去勾搭旁的女人,那也是无耻。
慕夜衍吃力的抱了一下头,仿佛陷入一种极度的痛苦中,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看着白纤纤,一字一顿的说道:“是我不好,白小姐可以怪我,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文雪现在的情况,她怎么样?”
“还有一口气。”
“她还……还没有醒过来吗?”慕夜衍一着急,身体前倾就去捉白纤纤的手臂,下意识的就想催促她赶紧告诉他。
白纤纤身形微侧,就避开了。
慕夜衍一时扑了空,手重重一落,这一落,似乎是牵动了他的伤口,他脸色更加苍白,许久才慢慢的重新靠到了床上,然后抬眸定定的看着白纤纤,“你告诉我,她还没有醒过来吗?”不然,‘还有一口气’这一句给他的感觉就是还在昏迷不醒吧。
白纤纤眼看着他胸前的病服忽而染红,看来伤得还不轻,只是一动而已,伤口就绷开了。
算了,她就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了,“醒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慕夜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终于好转了些微。
“你和风锦沫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惹上方文雪?”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中的厉凌烨开口了。
他和慕夜白是好兄弟,对慕夜衍一直当哥哥一样的看待,慕家与厉家在生意上也有往来,慕夜衍在行业中口碑一向都好,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连他都是不相信的。
“是我的错,不是文雪的错,是我害了她,她醒了就好,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以后照顾她。”慕夜衍焦急的说到,声音微微有些祈求的意味,让白纤纤有些动容。
象慕夜衍和厉凌烨这样的男人,在普通人面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为了方文雪而做到如此。
“我也想照顾她,可是她被警察看押着,如果不是一直不肯配合警察的调查,情绪极不稳定,我连她出事了都不知道,是警察打给我让我去看看她顺便带些生活用品,我才知道的。
可见过了之后,只怕警方应该不会再让我去见她了,慕夜衍,是不是风家不放过她?”
风家那么大的背影,白纤纤很担心方文雪。
就算方文雪做错了,插足了风锦沫和慕夜衍的婚姻,可方文雪罪不致死吧。
“佳佳泼了琉酸,现场很多目击证人,还有监控录像,他们是怕……怕她毁了佳佳,佳佳才十岁。”慕夜衍突然间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原本就染红了的病服更红了。
那应该是外伤,还是很严重的外伤。
可是就算再严重,也重不过方文雪被泼了琉酸的痛苦吧,“那你想她怎么办?就这么随便的被人泼了琉酸而不追究吗?”白纤纤突的站了起来,无比气愤的瞪着慕夜衍。
“慕夜衍,你太自私了,你毁了雪雪,你居然还让她为你而担下所有的痛苦,担下从心到身的痛苦去放过你的女儿,她满身的纱布,连动都不能动,这一辈子只怕半身都是伤疤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不会痛?”
白纤纤此时就为方文雪而不值,方文雪一心一意的不想追究慕佳佳,为的还不是慕夜衍吗?
可是慕夜衍一开口,为的只是他的女儿,根本不管方文雪有多痛苦。
雪雪真傻,真傻。
这世上的女人,一旦爱了,还是爱上象慕夜衍和厉凌烨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就只剩下了卑微。
“她不能动了吗?残废了吗?”慕夜衍急急追问。
“谁知道呢,不过现在躺在病床上是真的不能动,她还让我安抚她爸妈,告诉她爸妈她要出差一个月,想来,她的伤,一个月能有起色就不错了,雪雪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她最爱笑了,现在却落到这样的田地,我不信是她勾搭你,一定是你盅惑了她。”
白纤纤低吼,脑子里怎么也撇不去的掀开被子时,满眼都是纱布的画面,太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