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寿宴左澜吃得并不轻松。席间难免觥筹交错,左澜虽然酒量一般,平日里也喜欢小酌几杯,可是这种场面上的推杯换盏让左澜很不习惯。
这一桌的男人几乎占据了中国司法界的半壁江山,看着这些人,左澜突然感慨,中国的司法界依然是男人的天下,优秀的女律本就不多,能跻身到这个饭局上的女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而她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还是沾了姜景奕女朋友这个身份的光。
各位长辈都很照顾左澜,谈起某个话题的时候时不时地也会问问她的看法。如果是法律上的话题,左澜还是能够应付的,但是牵涉到官场,左澜就一窍不通了。
左澜看到姜景奕对这一切显得游刃有余,无论是哪个长辈说的什么话题,他都应付自如。从前左澜看到的姜景奕更多的是他在法庭上的从容自信,和姜景奕在一起后,她又看到了姜景奕的温柔体贴。人有很多面,相处得越久,看到的面也就越多。今晚左澜看到的是姜景奕八面玲珑的一面。
再拘束的饭局也有结束的时候。寿宴结束后,大家各自乘车离开。傅文光让姜景奕和左澜乘他的车回酒店。
“老师,小天今天怎么没来?”姜景奕坐在在后排座位上问身旁的傅文光。
“别提了,这孩子跟我说他在跟几个朋友在欧洲做什么极限挑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提到儿子,傅文光的语气有些无奈。
“老师,小天他也不小了,他自己有分寸。”
“他要是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不成器啊。我四十岁才有他,他妈走得早。我就是太宠他了,让他现在这么没有责任感,都已经二十岁了,还那么贪玩。我教了一辈子书,学生遍布全国,偏偏就没把自己的儿子教好。刚才老高问我小天怎么没回来,我都没法说。”傅文光重重地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姜景奕和左澜跟傅文光告别后就进了酒店大门。
回到房间,左澜脱下鞋子和长裙,“景奕,我先去洗澡了。”左澜留给姜景奕一个只穿着内衣的曼妙背影就钻进了浴室。
姜景奕脱下外套,摘下手表,将电视打开,他习惯了晚上看一会儿英语新闻。
没过多久,左澜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她直接走到沙发前,坐在姜景奕身旁,一倒头趴在姜景奕的腿上,头发散落下来。姜景奕将左澜的头发顺到一侧,一只手摩挲着左澜的后背。
“今晚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姜景奕语气温柔地问道。
“我什么也不想吃。”左澜的脸埋在姜景奕的腿上,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是不是不习惯参加这种饭局?觉得不自在?”
“嗯嗯。”左澜埋着的脑袋使劲点了点。
姜景奕把左澜拖起来,抱在怀里,“既然你不喜欢以后这种饭局,以后我不带你去就是了。不过今天比较特殊,我想让老师见见你。”
“如果我不去的话,你们的饭局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参与?”左澜眉头微皱,问道。
“你想多了。很多人是有公职的,怎么会带女人去?况且我不在北京,这种饭局能参加几次?如果不是老师过生日,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凑成一桌的。”
“我不明白,傅教授只是政法大学的院长,怎么会请到这么多座上宾?”
“这些人很多都是老师的同窗或者校友。老师他醉心于教书,对仕途没多大兴趣,否则一定身居高位。老师虽然人不在政界,但不代表他在政界没有影响力,看看今天来给他贺寿的人就知道了。”
“我懂了。傅教授是大隐隐于市,他人虽不在江湖,但江湖总有他的传说呗?”
姜景奕呵呵笑了,“嗯,可以这么理解。”
“景奕,你为什么不走仕途?”左澜问。
“我对仕途也没什么兴趣。我只想做一个好律师。”
“怪不得傅教授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他觉得你是最像他的吧。”
“也许吧。”
“对了,你们刚才说的傅教授的儿子小天是怎么回事?”
傅恒天是傅文光唯一的儿子。不惑之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傅文光对儿子宠爱有加。傅恒天从小好动淘气,常常闯祸,傅恒天虽然生气,但从不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头。傅恒天贪玩不太喜欢读书,高中毕业后被傅文光送到国外,现在是大学二年级学生。
“老师一辈子都很要强,只有小天是他唯一的软肋。”
“想不到傅教授那么德高望重的人会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上天真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十全十美。”
“明晚老师邀请我们去他家吃晚饭。纯粹的家宴,只有我们和老师三个人。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
“你难得来看一次老师,肯定想跟他多聊聊。明晚我陪你一起去。”左澜从将已经怀中抬起头看着对方。
“这么乖,我该怎么奖励你呢?你想要物质奖励还是精神奖励?”姜景奕盯着左澜问道。
“物质奖励是什么?精神奖励又是什么?”左澜听得一头雾水。
“我猜你会选精神奖励。”说完,姜景奕将左澜扶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要去哪儿啊?”左澜冲着姜景奕的背景追问。
姜景奕没有停下脚步,他边走边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只留下一句“我去洗澡,去卧室等我。待会儿我要兑现你的精神奖励了。”
这个坏男人,原来他说的精神奖励是指那件事。
“我才不要你的什么精神奖励。本小姐不稀罕。”
姜景奕从浴室出来,看到沙发上没有人。他推开卧室门,床上是空的。姜景奕正纳闷左澜去了那儿,冷不防背后跳上一个人。
“我在这里。吓到你了吧?”左澜咯咯笑个不停。
“你这丫头。”姜景奕把背上的左澜放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下来,“刚才不是说不要我的精神奖励吗?”
“我改主意了。为什么不要?这是我应得的。”左澜边说边伸手去解姜景奕浴袍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