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会意了他的意思,接着说道:“你替本王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本王只想自己解决,并无其他原因。”
杨然说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情,虽然狄青山非常不解,也非常担心杨然的伤势,可是杨然既然做了决定,他知道就算自己说破大天,杨然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杨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什么脾气,却又有着个人主义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也是他为何能够在报父仇与寻找弟弟的事情上一坚持就是十年,而且还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狄青山收起了手中的摘星刀,并无奈地退到了一边,给杨然让开了路。
段灿见杨然居然真要亲自出手,心中难免有着几分胆怯,因为他很清楚杨然的实力远远高于狄青山,虽然现在杨然才刚刚大伤初愈,可俗话说得好,破船也有三斤钉,他确实没有把握可以对付得了杨然。
而他刚刚说狄青山是一条老爱挡在杨然身前的狗,那也只是想要以辱骂对方的方式,让其愤怒,这样的人在愤怒下才容易出错,那他就能更加顺利的打败狄青山了。
只是段灿万万没有想到这话居然导致杨然要亲自出手了,看来自己又是办事不利,弄巧成拙了,可是现在事已至此,他已骑虎难下,只能奋力一搏了。
段灿甩动了两下九节鞭,以此方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精骨,这些时日他老是流连烟花之地,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了,担心一会儿打起来,手脚施展不开。
狄青山看见段灿甩动九节鞭的样子十分嚣张,误以为他是在故意挑衅,不禁愤怒地吼道:“段灿,你别太张狂了,王爷现在乃是有伤之躯,就算你赢了他也是趁人之危。我劝解你千万别伤了王爷,不然你的罪名就不只是刚刚那些,又多加了一条谋划地方藩王,那可是要诛灭三族的大罪,我到时候一定带军杀了你的全家,抄了你收刮的民脂民膏。”
段灿咬了咬牙,怒道:“狗腿子,你敢乱来,我叔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狄青山不依不饶道:“你叔父恰好也在三族以内,恐怕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我看他还能把我怎样。”
段灿眼见自己跟狄青山这个无赖说不清楚,只好转而去对杨然说:“王爷,段灿虽然跟你向来不和,可是我依然敬重你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我所犯的那些错都是我一人的责任,希望王爷不要牵扯到我的妻儿老小身上,段灿拜托了。”
杨然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居然还那么顾及自己的妻儿,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三岁时的那个夜晚,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他和母亲,结果被三十多位江湖高手围攻,直至最后惨死雪夜的景象。
那时候杨然还小,以为父亲又会打得坏人落花流水,自己又有一场精彩的好戏可看了,可是却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父亲的惨死,也是他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后来杨然渐渐懂事以后,才明白那些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一定是因为某人的号召,才把这么多高手同时集结了起来。
所以杨然一直就在苦苦寻觅一位有着如此号召力的人,他认为只要把这个人找到了,就能抓出幕后真凶,弄清楚父亲被害的原因,替父母报仇雪恨。
杨然一想起这段童年的痛苦回忆,心就如刀绞一般难受,父亲尸首至今下落不明,母亲的尸首又被杨绍给霸占着,他真是想要祭拜一下自己的父母也都无法如愿。
当然他有想过讨回自己母亲的尸首,可是现在他的能力还不够,杨绍肯定不会卖这个面子,再说他还想找到父亲的尸首,然后再把母亲一并葬在一块,现在还没找到父亲的尸首前,他还不想强行去夺母亲的尸首,一来是暂时还不想跟杨绍撕破脸皮,二来是母亲遗体寄放在杨绍的冰窟之中,可以保证千年不腐,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然一想到父母们那么相爱,死后却不能合葬在一起,心就特别的难受,尤其是他还想到自己的弟弟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心里就更加的酸触。
如今杨然看到段灿居然为自己的妻儿求情,还算有些人性,当即便回道:“你就放心吧!本王向来不会殃及家人,祸及无辜。”
“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即便今日就算死在你的剑下,段灿也死而无怨了。”
段灿说完,又将九节鞭在空中舞了两下,只见九节鞭在空中发出一连串&039;铛铛铛&039;的金属碰击声。
这一次段灿舞动九节鞭既不是要活动精骨,也不是要在杨然面前耀武扬威,他只是为了提醒杨然,他要出手了。
这也是因为杨然放过了他的家人,他对杨然特有的尊重。
杨然自然也明白段灿舞动手中九节鞭的意思,于是他也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杨然出剑的速度不够快,需要先拔出剑来应付段灿,这仅仅只是因为杨然对段灿的尊重而已。
他对于那些尊敬自己的对手,一直都是以礼相回的,但这不代表杨然会就此手软,因为他在打架方面还极少手软过,一来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是对自己的对手不尊敬,二来是打架若是手软,极有可能被对方反扑,所以他一直以来在打架方面都是非常重视的,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对手,哪怕这个对手是段灿这种十恶不赦之人。
段灿见杨然也很客气的回了礼,自己也算对得起杨然不祸及家人的恩情了,没有了任何顾虑的段灿,手中九节鞭再次舞动起来。
只不过段灿这一次舞动九节鞭的动作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之前他手中的九节鞭就好似一条小蛇在空中摆动了一下身子。
而这一次他的九节鞭就好似一只肢解昆虫,扭曲着身子便径直奔向了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