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寒那话本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任顺冲的,如果任顺冲不会在地图上做修改,那他便会守信立马将其放了,相反任顺冲如果有修改的举动,那说明这只老狐狸一点也不诚实,那他不能完全相信对方,所以只能将他暂时先留下,在自己探查清楚地图的真假以后,才能将其放了。
他料想地图只要是真的,任顺冲回去以后也不会把此事张扬开来,因为对任顺冲而言,这可是卖主求荣的不好名声,只能埋在心底里,传出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现在任顺冲偏偏在地图上做了那么大的改动,而苏陌寒自然不能按照最初的想法将其放了,他找了一处杂草比较茂盛的地方,然后把任顺冲坐绑在了树上,接着又在怀里掏出了另一块打火石塞进他的嘴里,再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绑住了任顺冲的嘴,确定对方无法大叫后,苏陌寒才安心的站起身来。
“任总管,我开始让你好好合作,你偏偏要耍花样,现在只能这样对你了,你就老实的呆在这里吧!虽然这处小树林没有野兽,可是难保不会有毒蛇之类的东西,要是你乱发出什么怪声,吸引了那些玩意,我可保不了你的安全啊!”
“唔唔呃呃”任顺冲眼神十分慌张,嘴里不断发出怪声,似乎想要说什么。
苏陌寒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就安心等着吧,我只要证实了地图的虚实,便会守信回来放了你的,我绝不会言而无信的。”
任顺冲听完安心了许多,不禁把头埋了下去,做出一副卖主求荣后的负罪感,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廉耻心,还是装出来的虚伪模样。
苏陌寒已经不再关心这些了,他只想尽快弄清楚这张地图的真假,因此他看到任顺冲消停以后,便纵身跃上了一棵大树的枝头,又借着弯曲的树枝弹射而起,掠身朝着王府的方向拂去。
任府本来离王府就不远,所以任府后面的这片小树林距离王府也就一里地不到,苏陌寒施展轻功,很快便穿过一片巍峨的屋宇,掠身进了王府的高墙之内。
他轻身落于一片黄瓦之上,便从怀里取出了地图,仔细比照四周的参照物,确定四周的地形没有问题以后,又掠身跳到了另一处屋宇之上。
他就这样细心的比照一番,又找了几处安全的路线试探之后,料想任顺冲也没有在地图上作假了,这才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安全路线,撤离王府。
当苏陌寒沿着安全的路线,来到了一片标注着客房的区域后,心中忽然想起了岳语琴。
这一想便让他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很想弄清楚她过得是否安好,那天之后她是否还在生气,身子有没有消瘦
因此苏陌寒便在这片标注着客房的区域仔细搜寻,在那些门上戳了一个个小洞,然后把眼睛凑上去看个究竟,每一间房间他都不成放过,可是搜寻了十几间客房,里面都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他正在想岳语琴是不是出去散心了,忽然听见旁边一间客房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这声音因为是在争吵,所以苏陌寒无法分辨是谁说的,于是他怀着好奇之心,赶紧凑了过去,用手指蘸了唾沫,轻轻在门上戳了一个小孔,接着将眼睛附了上去。
昏暗的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在推扯、争吵。
男的身着一袭白衫,面目俊朗,颇有侠骨之风,但是口中却尽是轻薄言语。
他正是那个奸险小人孙沙平。
女子艳丽动人,身穿绿色长裙,三番两次把孙沙平往门外推,可是厚颜无耻的孙沙平不但不走,嘴里还一直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女子便是岳语琴,当苏陌寒把眼睛凑上前去时,就已经认出了她。
当苏陌寒听到孙沙平对岳语琴出言不逊时,好几次咬牙切齿想要出去打抱不平,可都被他强忍了下来,因为他现在露面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还会把自己的刺杀计划打乱。
因此苏陌寒只能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看他们师兄妹俩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执得如此厉害。
岳语琴一把推开孙沙平,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师妹,是不是昨日那姓苏的出现了,你的心便跟着他飞了,别以我不知道,你就是忘不了他。可人家根本就是玩玩你而已,现在玩腻了,看都懒得看你啦!只有我孙沙平对你才是真心真意的,你就从了我吧!咱们也可以做一对名动四海的侠侣,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岳语琴呵斥道:“孙沙平,你再说这样混账的话,信不信我立刻叫人,把你乱棍轰出王府去?”
“好呀,只要你不怕自己与那小子眉飞色舞的事传播出去,尽管叫人来呀!反正我孙沙平得不到的东西,我就得把它毁掉,别人也休想得到。”
岳语琴难以置信的说:“我真没想到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骗人的,什么真心为了我好,想要帮我摆脱宿命,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居然会相信你的鬼话。”
孙沙平冷笑着说:“没错,那些话都是我想利用你帮我做内应,我知道你非常喜欢姓苏的,肯定会为了他做任何的事情,只有把你拉下了水,我才有一张护身符,不然咱们在树林小溪边时,你怎么会帮着我隐瞒内应的身份呢?”
屋外的苏陌寒听完这话,总算明白那天岳语琴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了,原来她有把柄在孙沙平的手中。
苏陌寒对岳语琴只顾师兄妹情义的误会算是消除了,当初他还以为自己在岳语琴心目中的地位,还敌不过一个孙沙平,甚至还以为岳语琴是一个只恋情义,不明辨是非黑白的人。
现在他知道自己对岳语琴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曾经真的不应该那样对她,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爱她就应该学会去理解她、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