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绝撞到一旁的树上,迫使他吐出了一口鲜血,然而,这些痛,都比不过他心脏处的疼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体内消失,他拼命的想抓住它,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些东西还是在流失。

  他不会知道,他流失的东西是属于倾一的,几次交和,倾一身上的内力几乎被他全部强行吸走。

  大将军死之前,在他的身上下了蛊,因为大将军那时也是油尽灯枯,只能下这种名曰情浴蛊毒的蛊,这种蛊毒未发作前,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可一旦与心爱之人交和,蛊毒就会开始运转,每隔七天就会想与心爱之人交和,这种蛊毒极为霸道,不但会对中蛊毒的人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更会伤害那个与之交和的人。

  这种蛊毒有两种方法能解开,一种是直到两人体内的精力全部被蛊虫吸收,而到了那时,两人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另一种则是其中一人的生命到了尽头,情浴蛊毒,一生则两人生,一死则两人同死,同生共死,其中一人若是死了,活着的那个人的生命便也只剩下三日。

  而现在,两人的情况并未那般眼中,只是因为四年前,倾一被太后下过一种蛊毒,两种蛊毒碰到一起反而起了缓冲作用,加上魏凌绝一直在压制他自己的浴望。

  如今,倾一情况危急,魏凌绝身上的情浴蛊毒便开始发作,若倾一当真死了,那么魏凌绝的生命便只剩下三日。

  他们的性命早在几个月前,再次相见时,便已连在一起了。

  黛韵儿见魏凌绝再也站不起来,心中的愉悦感膨胀到了极点,大哥不让她动手,她偏要动手,若非当年她不在,她怎么可能让她爹死于非命?

  “啊——!”就在黛韵儿想再次出手之际,一道金光突然从魏凌绝的体内爆发了出来,强烈的光芒直射黛韵儿的双眼,剧烈的疼痛从她的眼中传了出来,痛的她捂住眼睛,大叫了起来。

  而魏凌绝在金光散却后,喷出一口鲜血,笔直的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鲜血从他的体内流出,染红了四周的花草树木。

  万蛇坑所在地,蛇群被击飞,黑蛇在诧异和惊恐之中,也被击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在他挣扎站起之际,一道黑影从天空中跃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冲进了万蛇坑。

  黑影之后,一道紫色的光影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黑光和紫光的碰撞不时从坑内飞出,凡是被其触及之处,皆成灰烬。

  黑影、紫光冲入万蛇坑后不久,一道银光凭空而现,黑蛇见到银光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朝银光出现的地方跪了下去。

  银光渐渐退散,一名男子出现在黑蛇之前,一袭白衣锦袍加身,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别有一番耀眼之处,站在距离万蛇坑百米外的男子并未瞧黑蛇,只是伸手孕育出一道光圈,直接打入了黑蛇的体内,黑蛇的内伤几乎在银光进入体内的瞬间,就开始痊愈。

  银袍男子的视线如鹰隼般落在不时传来打斗声的万蛇坑内,坑内的两道光芒心里只有还在万蛇坑内的倾一,一时间并未察觉隐藏了气息,出现在此地的银袍男子。

  “不想她死,你就给我住手!”万蛇坑内传出了一道冷斥声,黑影在听到这话之后,微顿了片刻,朝紫光狂击了过去,“我不会让她再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好,我停手,你现在去救她!”眼看万蛇坑内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紫光在这一瞬间有了妥协,收回了对黑影的攻击。

  黑影踟蹰片刻,知道紫光有可能偷袭自己,可为了救还在危难关头的倾一,他还是再次朝万蛇坑冲去,而就在他冲入的瞬间,一道足以取他性命的袭击,从他的身后击来。

  那速度太快,而他一心扑在倾一身上,根本不曾注意,在他身后的紫光,在瞧见那道银光后,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高手。

  他虽不是个好人,但在此时偷袭人,实在为他所不耻,他将力量全部集中在左手,化出一道巨大的紫色光球,朝银光处撞击去。

  两道光在半空相撞,巨大的威力,在刹那间就将方圆百里全部化为沙漠。

  紫光被这强大的力量打中,并未倒退,而是化作更强大的力量形成结界,护住身后的万蛇坑和黑影,在结界中,隐约中出现了一名身着紫袍的男子。

  银袍男子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紫袍男子在看到银袍男子之后,眼神豁然冷了下来,“是你?”

  “不错,是我。”银袍男子优雅的朝前走了过去,手中再次孕育出一道光球,这光球若是再打过去,紫袍男子断然无法在保全身后两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这件事,是你做的?”紫袍男子朝身后瞧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个冷的像冰的黑影将人救出来了没有,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里面那个生死不明的小东西,肯定是将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了。

  毕竟,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个坏人。

  “魏凌绝中了情浴蛊毒,只要她死,魏凌绝必死无疑。”

  “和你相比,我倒觉得我算好人了。”紫光化作了人形,那张脸正是黛冷,也就是冷亦邪的,他自然知道魏凌绝中了情浴蛊毒,毕竟那蛊毒是他们家族秘传的,还是他死去的老爹亲自给人下的,可他却没想过,用这种方法,弄死那个男人。

  他向来是个遇强则强的男人,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还不屑用,他并不认为,凭他自己的能力,斗不过魏凌绝,更何况,他早就想毫无顾忌的和魏凌绝决一上下了。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我们是同类。”

  “诶,别。”紫袍男子扬唇勾勒出了一抹慵懒的笑,适时的打断银袍男子的话,“我和你可不是同类,我做事全凭喜好,而你是为了你的野心、你的私欲。我可没兴趣成为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