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混世魔王刘瑀哪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翌日一早,便已站在元王府门口叫骂。
只见元王府大门一开,陆月白正威风凛凛地站在中央,身着一套嫩芽绿的广袖纱裙,发间点缀着一套柳叶碧玉发饰。她携着鄙夷的冷笑打量着刘瑀,几名下人对称地立在她两侧。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怎么,一大早的就在我家门口叫门,来讨早饭吃的?看在是叔嫂的份上,我给你一根油条两个馒头你现在走人可好?”
陆月白的话,引来下人的一阵哄笑。
刘瑀的脸色黑得厉害,他愤怒地指着陆月白,斥道:“你这个鄙俗的妇人,昨日的账,本王还没和你算完呢!果然,庶女就是庶女,这般没教养,真是有辱皇家门面!”
陆月白讶然,心想这刘瑀是不是跟陆月瑶学的,一骂人就拿嫡庶的出身来说事。
呵呵,可惜……
陆月白望着刘瑀却吩咐下人:“来人,给本王妃搬张凳子来。哦,别忘了给誉王殿下也搬一张。”
下人很快搬来了凳子,陆月白在大门内坐下。而让下人搬给刘瑀的哪一张,刘瑀一抬脚给踢翻了。
“陆月白,你搞什么名堂?!”
陆月白不紧不慢地对刘瑀言道:“方才听你说那番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慢慢同你说。怕你站着累,特地给你搬了张凳子。不过,既然你乐意站着同我说话,我也随你。
”
刘瑀一怔,立马道:“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过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庶女罢了!”
初夏燥热,却也偶有凉风。陆月白嫩绿轻柔的裙角被微风悄悄飘起,如柳影般婉约。同时,那嫩绿色,也似在无形中给人带来了一丝清凉之意。
陆月白的眉梢微微挑起,有爹生没娘教?
“誉王殿下,方才你说我什么?说我鄙陋?没教养?有辱皇家门面?还有……有爹生没娘教?”
刘瑀气焰嚣张:“没错,说的就是你。真想不通,虽说刘珩傻是傻了点,但父皇怎么会选你这种人做元王正妃呢!”
“呵呵!”陆月白冷笑一声:“誉王殿下,我且先问你,你说我是庶女,那你又是什么?”
闻言,刘瑀微愣,但未待他开口,陆月白继续言道:“没错,我陆月白确实是相府的庶女。你揪着我庶女的身份不放,认为庶出子女活该就比嫡出的要低贱。那你呢,你又何曾是父皇嫡出的子嗣?”
刘瑀懵了,他本想以陆月白庶女的身份好好羞辱她一番,但没想到陆月白会如此反问。在皇室,只要生母位分不低,所出的子女自然也就尊贵。可纵然如此,嫡庶之间的差别却依旧巨大。
刘瑀嘴上否认:“既是皇嗣,自然尊贵无比。你岂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今日陆月白所抹的,乃是一款淡雅清丽的唇脂。只见她精致的唇角玩味一翘,明媚间却也携着半分刻薄。
“我自然不能与你们皇家子嗣相提并论。但是誉王殿下您别忘了,您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元王殿下他也是。而且若我没记错的话,您的生母是昭容,元王的生母是淑妃。算位分,也算是略高一筹吧?你成日里对元王无礼,好像也不太符合礼教吧?”
“陆月白,你!”刘瑀的火气上窜。
“唉,先别忙着发火。”陆月白眉梢再度一挑:“我还没说完呢。方才你还说我什么来着。哦对,你说我有爹生没娘教是吧?刘瑀,那我还真告诉你。我就是有爹生没娘教,我生在相府,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我那父亲根本就不管我。我就是这副泼妇模样,一言不合就撒泼,你往后最好少惹我们元王府。你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刘瑀已经气急败坏,他捏起拳头就要冲过来。熟料,陆月白忽然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备好的净桶,揭了盖子哗的一声就泼向了刘瑀。
那净桶里泼出的液体,竟是黄色的!
未等刘瑀反应过来,陆月白便将那空净桶往他身旁一掷。
“泼出去的尿,我连净桶的都不想要!”
刘瑀惊愕地瞪大的双眼,他难以置信地质问陆月白:“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泼的是尿?”
陆月白倒是承认得爽快:“对啊对啊对啊。是不是闻不到什么味道?我告诉你啊,看在叔嫂的份上,我特地搜集了童子尿过来。童子身子干警,撒的尿自然也就和水一般,哈哈!”
这可将刘瑀恶心坏了。他瞬间觉得胆破肝裂,天旋地转。
奇耻大辱呀!
他恨不能将陆月白撕成碎片。
但刘瑀是个有洁癖的人,当下这状况他所想的第一事不是报仇,而是赶紧将自己清洗干净。
“陆月白,你等着!你等着!”他一边后退,一边撕心裂肺地叫骂。
“哈哈哈哈!走好不送!”陆月白坐在凳子上乐坏了。
而刘瑀将此事,闹到了泽帝那里。当日下午,陆月白就接到了去御书房喝茶的通知。
陆月白见了泽帝,神色坦然淡定地向泽帝行礼。而刘瑀坐在一旁,面色漆黑,一双眼睛如刀子般地剜着陆月白,像是要将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泽帝令陆月白起身,陆月白也顾自起身,丝毫不理会刘瑀凌厉的目光。
泽帝的指腹轻轻地,缓缓地敲点着桌面。旁边的刚泡好的贡茶正冒着热气。而对此事,他亦是有几分头疼。刘瑀顽劣,他很清楚。可陆月白的行为,也确实有伤大雅。如今刘瑀前来告陆月白的泼尿之状,里头的来龙去脉,他自是要搞个清楚。
“给元王妃赐座。”接着泽帝继续说:“元王妃啊,今日誉王来朕这告状。说你用童子尿泼了他全身,朕有些不信,特地喊你来对质。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陆月白望着泽帝,她看得出,龙颜之上并无太多的怒意和责备。再结合方才他说的那番话,显然对刘瑀有所怀疑,所以留了给自己辩解的余地。
她道:“回父皇的话,千真万确,儿臣并没有泼誉王童子尿!”
此言一出,刘瑀险些窜起来。也不顾泽帝在场,他怒不可遏地痛斥道:“陆月白,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父皇可在这呢,你这是欺君!”
“瑀儿!”泽帝皱了皱眉头,一股子无形的威严朝他头上压来,令他无可奈何地将火气敛了回去。
陆月白朝刘瑀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反问他:“誉王殿下说我用童子尿泼你,可有证据证明?”
刘瑀毫不客气地回答:“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本王还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你不成?”
陆月白笑道:“誉王殿下这话错了。谁主张谁举证,既然是誉王先跑到父皇这告状,而我又否认的情况下,誉王当然要拿出证据来呀!否则月白人微言轻的,有谁想欺负岂不是什么屎盆子都可以往我头上扣?”
“你……陆月白,本王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陆月白神色不改:“誉王殿下,父皇在场,处理事务自是公平公正。你我无需争辩太多,原则很简单。你先控告我,若是我承认,罪名自然承认。若是我否认,你就要拿出罪证。你拿出了有力的罪证我还否认,那么就需要我出反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又向泽帝请示:“父皇,儿臣所说可有不妥之处?”【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