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短护的，就服你
官差反倒有些迟疑：“这泪滴子一定是那左护法的吗？既然要嫁祸，为何如此容易暴露？”
“那是因为他没想到咱们有断案如神的高手。”墨天渊含笑开口，“这泪滴子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据说是用人血加其他材料加工而成，虽坚硬如石，进入人体后却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融化，混入血液中，神仙都看不出破绽！”
官差忍不住咂舌：“竟有如何神奇？”
“没错。”墨天渊点头，“正常情况下，从案发到仵作赶到现场开始验尸，一盏茶的时间早就过去了，泪滴子也已完全与死者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根本验不出问题的。幸亏雪舞来得早，又当机立断即刻验尸，这才真相大白。”
官差佩服得连连点头，接着十分不解：“这个左护法与三少爷有仇吗？”
“跟我有仇。”墨苍云淡然开口，“五年前，修罗门的人误伤了我一个云卫，我一夜之间挑了他七个分坛。”
一个云卫换七个分坛？何况人家还是误伤，你至于吗？这短护的，谁都不服，就服你。
“没问题了。”凌雪舞摘下鹿皮手套，给出了结论，“寻亲当然是借口，且不说那左护法来干什么，他碰上三少爷纯属巧合，这才临时起意杀人嫁祸。三少爷喝醉了酒，下手不知轻重，才会误以为自己杀了老板娘。太子殿下，您认为呢？”
墨天渊点头：“证据确凿，杀老板娘的的确不是巍云，他顶多就是个喝酒闹事，罪不致入狱。拿点银子出来赔给人家，给人家压压惊，没问题吧？”
凌雪舞屈膝施礼：“没问题，多谢太子殿下！”
既然真相已明，众人也就各自散去，一面赞叹凌雪舞的神奇，一面赞叹泪滴子的厉害。不过凶手既然是左护法，抓到他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这老板娘只好自认倒霉。
追云逐月阁里气氛让人不安。
墨巍云低着头，跪在墨苍云面前，眼圈泛红，眸有水光：“王爷，是我的错，认打认罚。”
“是我的错。”墨苍云笑了笑，笑容居然很平静，“长兄如父，是我没有教好你，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这顿罚，我代你受。”
噗！
他突然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肩窝：“第一刀，我对不起父亲，有负他所托。”
“不！王爷！”
墨巍云尖叫着扑了过来，却突然撞上了一道淡金色的气墙，整个人都弹了回去：龙在九天！除非墨苍云愿意，否则没有人冲得过去。
刷，墨苍云把匕首拔了出来，鲜血瞬间涌出。他却毫不在乎，第二刀噗的刺入：“第二刀，我对不起你母亲，有负她所托。”
噗！“第三刀，我对不起沉星！”
噗！“第四刀，我对不起行云，对不起若尘！”
“王爷！不要！”墨巍云一次次扑过来，一次次被弹开，内腑皆已受创，唇角不停地流着鲜血，“住手！求你住手！不要……”
“把这句话收回去！”墨苍云肩上已经血流如注，气息也微微乱了起来，“我说过，你对任何人都用不到这个‘求’字！”
“我对任何人都不用，只对你！”墨巍云的脸色已经惨白，哭得泪流满面，“求求你，住手，我宁愿以死谢罪……”
他突然浑身一颤，扑通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墨苍云目光一凝，刷的一挥手，金光骤然消失，房门也大开：“小舞！”
凌雪舞等人嗖地窜了进来，蹲下身仔细一检查，她摇了摇头：“没事，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昏厥。云湛，先送他回房！”
云湛立刻照做，她才奔到了墨苍云身边，眉头紧皱：“你这又何必？先止血！”
麻利地给他上药、包扎好，她才坐了下来：“巍云还是个孩子，你这样逼他是不是太过了？”
墨苍云吐出一口气，因为失血过多微微有些晕眩：“行云比他大好多吗？沉星还跟他一样大呢，他们什么时候拿自己当孩子了？为什么他就是长不大？”
“你给他长大的机会了吗？”凌雪舞一针见血，“你和所有人联手给了他一片晴朗的天空，却又怪他经不起风雨。你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又怪他太脆弱。你一直抓着他，又怪他自己不会走，你讲不讲道理？”
墨苍云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原来我错了……”
“才知道？”凌雪舞淡淡地笑了笑，“我承认，你的冷漠是一种绝佳的保护，但我告诉过你要注意把握一个度。度呢？”
墨苍云诚恳地摇头：“没把握住。”
凌雪舞赏给他一个白眼：“那你活该，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墨苍云顿时一脸黑线：“过分了啊！我可是沧海王……”
“我还是沧海王妃呢！我骄傲了吗？”凌雪舞斜睨他一眼，其实尾巴翘得比脑门还高。
墨苍云噗的就笑出了声，跟着却又叹了口气：“看来我真的错了！我以为这种方法万无一失，却忽略了他的确还是个孩子。他的承受力，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你别拿他跟你比，否则他会很累，你更累。”凌雪舞点头，“从你话里话外我能听出来，你八岁的时候就挑起了很多，但天上地下，只有一个沧海王，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
墨苍云的目光微微一凝，锁定了她的眼睛：“小舞，你说过我心里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我不是不愿跟你分享，而是它们是一种莫大的负担，我……”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凌雪舞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到了今时今日，难道我还不明白你？就算隐瞒，也是因为你认为隐瞒比坦白对我更好。”
“你可以再懂事一点。”墨苍云笑了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可是有时候吧，我又想把一切都告诉你。你是我的人了，咱们夫妻同心，本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凭什么这些担子非得我一个人挑？我就要分给你一半不行吗？天上地下，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凌雪舞微笑：“好啊，来。”
墨苍云摇头：“我舍不得。我的痛苦你看得懂，所以怎么忍心把这样的痛苦加诸在你身上？”
凌雪舞有些无奈：“我愿意。”
“我不愿意。好在这一切不会永无尽头，终有结束的时候！”墨苍云笑笑，神情渐渐变得坚毅，“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今天你帮了我一个多大的忙，大到哪怕为你死了，我也含笑九泉！”
凌雪舞摇头：“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其实多亏了落月。否则等我赶到，泪滴子早就化没了，我也回天乏术。”
“落月那边我会记着，早晚有回报他的时候。”墨苍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总算振作了些，“我的内力修为快要突破九阶，到时候我会试试能不能解开他被封的记忆。”
“九阶？我去！”凌雪舞吃惊万分，“据说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突破了九阶，你居然做得到？”
墨苍云微笑，没有得意的意思，却偏偏给人一种傲视群雄的王者气势：“可惜，我不是第一个，不然尾巴翘得比你刚才还高。”
凌雪舞只有表示羡慕的份儿：“我就惨了，丹田已废……”
“我正要说这个。”墨苍云笑得温柔，“等我突破了九阶，可以帮你修复丹田，你就能重新修习内功了。”
“真的？太好了！”凌雪舞惊喜不已，“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