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久久不能回神,惊愕的将苏遥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良久之后,又是从嘴里吐出一句疑问,“你,女扮男装?”
苏遥点点头。
苏遥接着问,“你是怎么从清音楼逃出来的?”
闻言,珠儿脸色暗淡,仿佛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转瞬间她又是咬牙切齿,那愤怒完全是掩饰不住。或许是过激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隐忍着。
见状,苏遥吩咐,“银霖,扶着珠儿进去休息。”
苏遥唤来了温子然替珠儿把脉,珠儿躺在床上,看着温子然的脸,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了自己在昏倒的时候看见的人。
的确是那个男人。
“如何?”苏遥问。
“是体内的蛊虫在作祟。”温子然从旁边抽出了三根银针,直接是插进了珠儿的肩膀处。“暂且是能压制,不可动,也不要过激情绪。”
珠儿不说话,乖巧的点点头。
温子然和苏遥相视一望,心中会意,都是没有说话。
等着温子然起身去了另一边,苏遥也才坐了下来,问道,“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珠儿点点头,“他们要将我卖到丞相府,我不愿,便是在准备送我走的时候,我趁机逃走了。”
苏遥一听,顿时蹙眉,“你是说要将你卖进丞相府?”
珠儿再度点头。
苏遥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是安抚道,“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抓你的。”
说罢,苏遥就已经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温子然也是一声不吭的跟着出去了。
“如何?还是不肯放血?”苏遥追问。
“这只是一个猜疑,而且也是第一次,未必是能成功,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你不也遭殃了。”温子然很显然还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而且这些戈雅人也是可怜的。至少第一次尝试了,你才有经验,或许对我身上的噬骨虫也会有所了解,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啊。”
话音刚落,身后就忽的出现了一道声音,“你要冒这个险?”
苏遥一听就知道这个声音是段白宴,温子然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扬起嘴角。他再看苏遥的时候,苏遥就已经是绷着脸。温子然很是无辜的说,“你们先商量一下吧。”说罢,温子然就已经很识趣的去了前面。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段白宴站在了苏遥的面前,脸色比较难看。“你是忘记了自己的体质吗?做什么都要逞强。”
“这是个办法啊,如果她们体内的蛊虫能解开,那么她们就不会被控制,况且这样的话黑衣人也就没有办法将计划进行下去,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苏遥反问。
“用你的性命拿来赌,不可以。”段白宴一口拒绝。
“只是放一点血而已,又不会怎么样!”苏遥有些不耐烦了,当然她也是知道段白宴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怎么样我是有分寸的,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你我比起来,我是比你更加想要抓到黑衣人,那种心情或许你无非体会。”
听到这话,段白宴的瞳孔顿时变得幽暗。
“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决定。”说罢,苏遥转身就去找温子然了。
在苏遥的软磨硬泡和逼威之下,温子然妥协了。
段白宴坐在凉亭里,他一直不说话,面无表情,可是眼神非常的可怕。任何人都是不敢太靠近,仿佛是能被段白宴身上的阴戾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遥躺在了珠儿隔壁的房间里,她自觉的将自己的衣袖给提起来,露出了雪白的手臂,就躺在了床边。
温子然拿着工具就已经走到了床边,“你可真行,段白宴那样子分明就是没有同意。”
“你要是再废话的话,我就自己来了。”苏遥从怀中拔出了匕首。
见状,温子然马上就制止,“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亮什么匕首。胡闹。”语毕,温子然就蹙着眉头将苏遥手中的匕首给夺走了。
紧接着,温子然就坐在了凳子上。他认真的说,“这是我特别打造的刀片,在这里是根本不会有现代的工具,所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刀片是特制的,所以会降低最小的伤口。”
“既然是这样,刚才干嘛一直不肯动手,简直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苏遥埋怨。
温子然没有理会她。
当温子然拿出了刀片,苏遥就已经皱起眉头,将头转到了左侧。她不怕,只是不愿意看见罢了。温子然看了苏遥一眼,就摸着她的手腕,直接是找到了一处,然后利索的划开一刀。
那比寻常人黑些的血就开始不断地朝着碗中滴下去。
站咋旁边的阿七瞧了,同样是咬着牙,皱起眉头,她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拿着的药瓶子。
放了将近半碗,温子然这才从阿七的手中夺过了药瓶子直接是将药粉洒在了苏遥的伤口上。
血姑且是被止住了。
苏遥这才转过头,望着那碗血,看着颜色,她神色凝重。
温子然端起碗的时候,便是嘱咐道,“不要随便起来,好好的躺着,待会儿我就吩咐让人将补血汤药送过来,等你喝完休息片刻,便是可以起来了。”
苏遥也不造作,她听话的躺着,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温子然离开。
随之,段白宴就进来了。
阿七替苏遥盖好被子,看见段白宴的时候,就无声的退了下去。
苏遥并没有睡觉,她知道段白宴进来了。
段白宴依旧是冷着脸坐在凳子上,但是他的目光落在苏遥的伤口上时,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那原本的怒火也是瞬间的化为云烟消散了。
“想要抓住黑衣人,本王与你是一样的,本王只是不愿意看见你受伤罢了。”段白宴妥协的说了句。
听到这话的苏遥明显是一愣,她抬起眼皮,看了段白宴一眼。
就发现段白宴正想要伸手去摸她的伤口,但好似会弄疼自己,所以段白宴便是没有碰下去。
“只是一点小伤口,过几天就会好。”苏遥已经自觉的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累了就睡会儿,本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