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欣隐忍着,扯着一丝微笑,还是毕恭毕敬的行完礼,及时最后一眼都还在注意着苏遥脸上的表情变化。
很可惜,根本就没有刘子欣想要的结果。
她不甘心。
但她也知道苏遥内心一定是开始提防,尽管这一刻不去,待会儿一样也会想办法过去的。
刘子欣一走,阿七就已经走了进来。而苏遥也是放下了毛笔和算盘,想着刘子欣说的话。
她是在想,段白宴该不会真的被困在踏秋院了吧。
“踏秋院那边如何了?”苏遥问。
“还未有任何动静,阿左也没有出来过。”
苏遥左思右想,便是吩咐道,“让温颜和花冉来浅云居。”
此时此刻的踏秋院里,段白宴就是坐在凳子上看书,他面无表情。司徒钰儿却是满脸幸福感,她很是羞涩的看着段白宴,紧张的都不敢说话。
若不是因为这件信物,她还真是没有办法让段白宴来踏秋院。
现在好了,有了信物,那么就可以了。
思及此,司徒钰儿就笑得更加的开心。她特别的换了身比较露骨的衣裳,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坐在段白宴的身边。
虽然段白宴已经来了许久了,可是他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吩咐人拿了本书,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看着。
司徒钰儿又岂会浪费这绝好的机会呢。
于是乎,司徒钰儿亲自剥了杏仁,然后就递到了段白宴的嘴边,“白,王爷,要不要吃一颗?臣妾亲自剥好的。”
哪知段白宴直接是嫌弃的避开了。
“不需要。”
见状,司徒钰儿脸上的微笑顿时就戛然而止了。她的动作就停顿在半空,她是真实的看见了段白宴眼中的厌恶和嫌弃。
“王爷,为何你不曾喜欢臣妾?臣妾哪里做的不好,你说,臣妾都改。只要,只要王爷不要不理臣妾。”说着,司徒钰儿就已经双手抓住了段白宴的手腕。
那委屈的表情,眼神之中更是带着乞求。
但段白宴依旧是狠心的甩开了,他冷着脸看向了司徒钰儿,没有半点的同情。“本王与你说过,本王对你只有兄妹之意,并没有男女之情。之前本王屡次拒绝,你偏偏不死心。如今你是如愿进了楚王府,但你只是得到了这个名分而已。”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个信物,是父王欠南平王的,但并不是本王的。如今你是利用了信物,但未必下次就还能有效果。该做到的情分,本王已经做到了。”
面对段白宴这一字一句的话,就好似刀子慢慢的刮着她的肉,疼得无法呼吸。“那王爷你喜欢的是苏遥?”
话落间,段白宴的一记阴狠的目光就扫过去了。
司徒钰儿咬咬牙,最终是换了称呼,“王妃。”
“本王喜欢谁,还要与你汇报吗?”段白宴依旧是冷漠至极。
“只要,只要不是苏遥,臣妾都无所谓。”司徒钰儿说话依旧还是如此的意气用事。
就在这个时候,阿左闯了进来。
阿左抱拳行礼,“王爷,温姨太在浅云居忽然间晕倒了。”
下一刻,段白宴就已经起身了,“走。”
司徒钰儿依旧还是坐在凳子上,段白宴走的很干脆,连半个字都没有。刚才的句句话,都还在她的内心徘徊着。
她看得懂段白宴最后的眼神,仅仅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他的眼神就充满了杀意。
毋庸置疑。
段白宴喜欢的就是苏遥。
司徒钰儿紧握着拳头,双眼发红,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浓。
也在这个时候,红儿已经小跑了进来。她瞧着司徒钰儿这表情,就知道刚才是完全不顺利的。她吞了吞口水,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的问候,“郡主,你没事吧。”
下一刻,桌子上的所有的盘子都被司徒钰儿给甩在地上了。
那阵阵破碎的声音,吓得外面的奴才都不敢吭声,就是红儿都是被吓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之前司徒钰儿的确是情绪不好,但红儿是司徒钰儿最亲近的人,她是非常了解的。此时此刻的司徒钰儿发起情绪来,的确是比之前的都要厉害。
所以她也怕了。
司徒钰儿趴在桌子上哭得伤心,红儿就站在旁边,也是不说话。
但没一会儿,司徒钰儿就忽然间抬头,“凭什么,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得到,就她一个卑贱之人就能得到白宴哥哥的宠爱?”
话落间,红儿也是不管失不失规矩,直接是捂住了司徒钰儿的嘴巴,“郡主,这话不可乱说,这里是楚王府,到处都是眼线,若是他们将这话传到了王爷的耳中,那就出事了。”
司徒钰儿的确是冲动了,她也没有怪罪红儿的无礼,而是哭得更加的伤心。
转个身直接是抱住了红儿,哭得是更加的伤心欲绝。
段白宴从踏秋院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浅云居。
一进去,苏遥正和温颜、花冉在喝茶。
温颜和花冉一瞧是段白宴赶回来了,她们便也是起身直接退出了房间,却未曾离开浅云居。
苏遥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仔细的打量着段白宴的衣冠,并不是临时穿上的,而且跑过来的时间才没一会儿。很显然,在踏秋院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方才刘子欣都将事情告诉我了。”苏遥说。
接过苏遥的茶杯,段白宴蹙着眉头,脸上有几分疑惑,“刘子欣?”
苏遥点头,“说司徒钰儿从南平王府拿回来了一件信物,是老王爷留下来的。”
段白宴喝了口茶,不说话,算是默认。但片刻,他又问,“刘子欣是如何知道的。”
苏遥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你出来了就可以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段白宴问,“你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本王出点什么事情。”
被如此的揭穿,苏遥还是装作没有这事一样,“怎么可能!若是这样的话,那我还做什么救你啊,毕竟美人在怀,何不逍遥。”
“好在你是女儿身,不然被你祸祸的女子不知是多少。”段白宴最终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也倒是想要成为男子,只是与我无缘哪。”苏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