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王府大门一路到浅云居,苏遥眼尖,就是有种感觉府内人似乎变得多了。而站在浅云居院子里的时候,苏遥更是坚信了。
苏遥和阿七相视一望,纷纷是满脸茫然。
很快就有个丫鬟走到了苏遥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王妃,王爷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苏遥挑眉,给阿七使个眼色,就已经带着满脸疑惑不解朝着屋内走去了。踏进屋内,定睛一看,段白宴竟然是已经坐在圆桌上喝酒用膳了。
“回来了,正好。”
说罢,段白宴就已经放下酒杯,给苏遥亲自盛了一碗参汤。
苏遥一屁股坐下,就好奇的问,“外面的人都是你带回来的?”
“堂堂王妃,身边岂是没有几个丫鬟,显得你多没气场威严。”
“你这是给我撑气场?”苏遥边吃边问。
“从前楚王府就你一人,无人敢对你如何。如今不一样了。”
“段白宴,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她们过来身边自然也是带着丫鬟和嬷嬷,你之前只带了个,但也不是自己人。如今你身边无非就是两个丫鬟和阿七。”段白宴说。
“信得过吗?”
“本王亲自挑选的。”段白宴喝着酒还不忘勾起嘴,“万宝泉和那两个女子你可都见过了?”
“嗯,很好,非常满意。”苏遥嘿嘿两声。
“如此,你可安心开心了?”段白宴直视着她。
苏遥也不假思索的点头,“你说过楚王府全权交给我布置,那我如何安排,你都是答应的?”
“自然不假。”
“如此的话,那就按照我当初如何进来的如何来。”
刹那间,段白宴隐忍着咳嗽一声。额前的青筋也是抖了抖,他的目光有些不敢落在苏遥的身上。
瞧着段白宴这表情,苏遥一时没忍住,放下了碗勺,捂着肚子开始笑个不停。“你,你也太搞笑来吧。”
屋内的笑声传到了院子里,众人纷纷好奇,却又是不敢看。
段白宴握拳遮住嘴,还是尴尬的咳嗽两声。
“我并不是有意这样安排的,你也是知道的,当初我嫁进楚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来,整个皇城都是知晓。若是那日两个侧妃比我的隆重,那我岂不是就被踩在脚底下了。这第一天就已经啪啪打脸,被压倒一寸了。”苏遥举起手,双指合并,带着几分笑意说。
“嗯。”段白宴依旧是不敢看苏遥的脸,回答都是僵硬着身体。
苏遥能感觉到段白宴的语气里似乎对苏遥也是产生了愧疚。
下一刻,苏遥就已经拍拍段白宴的肩膀,无所谓的说,“当初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难免是会发生些什么。这关系呢都是一天天变化的,所以你不要带着任何自责啊。”
“今后本王定是会补回给你。”顿了顿,段白宴肯定的说,“十里红妆。”
刹那间,苏遥内心一颤。
两人四目对望,一人坚定,一人诧异。
安静了许久,苏遥这才先收回视线,低头开始喝汤,“今天,今天的鸡汤很好喝,是换了厨师吗?”
“没有换,估计是厨师的厨艺又长进了不少。”
苏遥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样安排的话,确定没问题吗?”
“母妃喜静,合情合理。”段白宴毫不犹豫的说。
“正好,也可以省钱。”
一顿晚膳下来,段白宴和苏遥也是讨论的七七八八。不过基本上段白宴都是无异议,不管苏遥说什么,段白宴都是点头答应。甚至还在饭后交代了整个楚王府的人,今后不管楚王府来了什么人,都以楚王妃的话为主。
苏遥特别的选了四个别院,其中温颜和花冉的院子就是离着浅云居的右边,挨个着。
至于司徒钰儿和刘子欣,自然是偏远一些,中间就隔着一个梅子院。
温颜和花冉的情况,苏遥亲自检验过,好歹都是聪明的姑娘。另外苏遥还特别拜托了温子然去民间搜些小人传,专门就是将那些后宫深院女子的勾心斗角,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让温颜和花冉在其中好好琢磨研究。
能想到的都安排了,苏遥就已经悠哉的回到了浅云居,却不想原本在屋内看奏折的段白宴就不见了。“王爷呢?”苏遥好奇的问。
“是傅将军来了,所以王爷就带着傅将军去了书房议事。”阿七说。
苏遥闻言,微微蹙眉,她知道段白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可她也是拉不下脸去问。况且段白宴当时也说过,等过几日就会自己坦白。
于是乎,苏遥就在自己的屋内,躺在铺着毛毯子的摇椅上,吃着零嘴看着书中的内容。
段白宴和傅凌天商议好事情之后,就让万保山送人,而他就匆匆回到了浅云居。
在之前他听了温子然的话,现在是苏遥的敏感期,情绪波动是最大的,若是在这个时候苏遥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恐怕又是要来一次离家出走。
段白宴可不想再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便是那两个女人进府之后,他也是会护着苏遥,不让那两个女人欺负苏遥。
当然他自己也是很清楚,苏遥根本就不会被欺负。
站在门口,段白宴就发现了依旧还躺在摇椅上看书吃零嘴的苏遥。他悄无声息的进去,深怕是打搅到了苏遥。
然而苏遥早就看见了段白宴的那双脚。
摇椅本来就是对着门,苏遥看书,眼珠子也是会上下移动,自然而然是能看见了。
“傅将军走了?”
“嗯。”段白宴坐在凳子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你想要吃葡萄吗?本王给你剥皮。”
啪嗒一声,苏遥嘴上咬着的酥饼,一半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段白宴的热情似乎有些过头了。
仿佛从一只小狼狗转变成了一只小奶狗。
苏遥平静深呼吸一口气,放下了书,严肃的问,“段白宴,你这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违心的事?”
“何出此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莫不是你不懂?”苏遥反问。
“本王对你好,你竟然是如此想本王的?”段白宴挑眉问。
“并不是,或许是我习惯从前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