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莫名的出现,将药拿走,还说了那番话,段白宴就彻底失眠,满脑子都是苏遥发病的样子。同时他也满脑子在想苏遥会去哪里,是不是当真和面具男子在一起。
是被迫还是自愿。
段白宴脑子混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天明。
苏遥醒过来的时候,是转天的晌午。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双眼不满红血丝静静守着她的银霖。
当银霖看见苏遥睁开眼睛的瞬间,住不住的喜悦。他站在旁边,欢喜的问,“主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遥虚弱的摇摇头,口干舌燥,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子已经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和一盆水进来了。她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苏遥,也是止不住的高兴。然后就对银霖说,“银霖,你先出去吧,我先替苏姑娘换身干净的衣裳。”
银霖有些犹豫不决,苏遥便是无力的摆摆手,银霖这才肯离开房间,并且顺便带上了门。
女子放下东西,对苏遥说,“苏姑娘,我现在扶你起来,帮你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也清爽些。”
苏遥点点头,眼神里表达了谢意。
女子察觉到了什么,她忙是先给苏遥倒了杯水。苏遥也是一股脑的将它喝完,瞬间就感觉到嗓子得到了滋润,十分的舒服。
“多谢。”声音还有些干涩。
“苏姑娘不必客气。”
“我昨晚。”苏遥任由女子来弄,实在是她无力抬手动身。
“昨晚苏姑娘噬骨虫发作,少主冒险去楚王府拿了药出来。”女子不隐瞒。
“那可有被发现?”苏遥紧张的问。
“苏姑娘不必担心,一切都顺利,少主并没有被发现。”
听到女子说的话,苏遥就猜想肯定是当时段白宴不在浅云居,否则的话元锦怎么可能会顺利拿到药呢。
换好衣裳,女子开门的时候,元锦就已经亲自端着药进来了。
苏遥看见元锦的时候,眼底里还是带着感激,只是嘴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段时间元锦所做的,苏遥都是看在眼中的。
元锦坐在苏遥的面前,低头就是将药先吹一吹,感觉到温度差不多了,才递到了苏遥的面前,“一口气喝完。”
苏遥没说话,很听话的一口气喝完了。“昨晚谢谢你了。”
“谢本少,就谢本少,不要眼神里都带着感恩戴德,看得本少很是不舒服。”元锦说话总是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油腔滑调。
不过苏遥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昨晚没有遇见段白宴?”苏遥放下了手中的碗,她已经在逐渐的回复体力了。
“遇见了,这药还是从他的手中抢过来的呢。”元锦微微嘟起嘴巴,好似在跟苏遥邀功。
只是苏遥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整个头皮都麻掉了,“那你。”
“放心,本少的轻功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跟他打起来了?”
“不打怎么抢到。”元锦若无其事的说。
“那你,那段白宴。”苏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了。
这时候,元锦就忽然间的靠近,笑着格外的灿烂,他问道,“你这是担心本少,还是担心段白宴那个男人?”
“你若是再靠近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苏遥一个横眼瞪过去。
顿时元锦就坐回了椅子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本少和他都完好无损,本少抢过来之后就直接走人了。对于本少来说,你的情况比较重要。而且和他打,也不差这个时间。”
苏遥暗自松了口气,只是很微妙,并没有被元锦给察觉。
下一刻,元锦又是问,“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还好。”
“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怎么昨晚就突然间发作了?”
“若是我知道这个噬骨虫在什么条件下才会发作,那我还会如此的狼狈?”苏遥反问。
元锦摸着下颚,也知道苏遥话中的意思。
“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今天就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走了。”元锦说。
苏遥已经借力起身,缓缓的走到了窗口。
望着外面的阳光明媚,苏遥却没有半点的好心情。良久之后,她侧过脸,问道,“元锦,你说我会不会死?”
本是挂着微笑的元锦,瞬间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但转瞬间他还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样子,他已经起身,走到了苏遥的面前,猝不及防的在苏遥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疼得苏遥双眼冒泪花。“你无端弹我做什么?”
“你不是很想活吗?”
捂着额头,正好不悦的对着元锦的眼。因为他的话,苏遥已经不知自己该什么表情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元锦。
“如果你自己都没念头活着,那你觉得你能活着吗?”
顿时苏遥就抿着嘴不语。
“一个人的信念很重要,心死了,旁人如何拼命救你都是徒劳的。”元锦认真的说。
“你说得也对。”苏遥放下了手,平静的说。
“噬骨虫的确是折磨的你生不如死,但死不死或许是他吓唬你的呢?”元锦反问。
“好像你说的也是颇有几分道理。”苏遥心情不那么郁闷了。
“没有道理的话本少也不会说好吗?”元锦双手环抱道。
苏遥笑了两声,绕过他,就坐在了凳子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好像有些饿了。”
元锦转身,“末青,准备午膳。”
守在门口的男子末青就已经离开了。
苏遥没看见银霖,元锦坐下的时候就说,“银霖那小子守了一直守着你,眼睛都没合过。方才本少直接打晕了他,让末青扛他去睡觉了。”
闻言,苏遥内心也是充满了温馨。
其实爱她的关心她的人大有在,是她自己比较自暴自弃,忽略了他们,偏偏只为自己考虑。
想到这里,苏遥又是一阵的出神,更是充满了自责。
同样坐在旁边的元锦,他一声不吭就安静的看着苏遥。刚才苏遥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一个念头也是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并且还是生根。
一个初成的计划也是在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来。
两人各有所思,就这样一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