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对皇宫的地形并没有熟悉到哪里都认识,她唯独记得就是自己每次走过的路。但这些也是足够了,她安静的在房间里将那些东西凭着记忆全都画出来,然后到时候在安排路线,如何能悄无声息的混进皇宫去慈安宫。
皇宫内是金保卫看守,苏遥最忌惮的就是遇见容云鹤父子。她从楚王府离开的事情,想必容云鹤也是知道的。若是到时候不慎被抓住的话,恐怕也是说不清楚。
就在苏遥已经准备落笔画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银霖止不住的怒火,对着苏遥说,“主子,我拦不住他。”
苏遥望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元锦,她若无其事的说,“没事。”
这回银霖是没有将门给关上,他就是担心元锦会对自己的主子做什么,所以还是开着门比较安全。
元锦勾起嘴,摇摇摆摆的走到了苏遥的身边,定睛一看,瞧她是在画画。便是张嘴说,“你在画皇宫?”
“嗯。”
话落间,元锦就已经将手中的画卷丢在了桌子上,阻碍了苏遥画画。苏遥吓了一跳,望着那画卷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遥狐疑的打开了画卷,她先是看见了宫门,再是玄武大道,紧接着就是无数的通道,然后还有连着御花园的。这些都是苏遥最熟悉的地方,她惊愕的抬头望着元锦,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要问本少,如此仔细的皇宫地图是从何处来的?”
苏遥眯着双眼,仿佛是在告诉他,明知故问。
“区区一张皇宫地图而已,这整个皇城的地图,本少也能拿的出来。”那语气格外的张狂。苏遥也知道他说得出那就是做的到。
苏遥是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神通广大,不过她不多问。“多谢了。”
说罢,苏遥就已经完全的打开了画卷,将上面的地形都给看了个遍。
这时候,元锦就指着一处说,“这条路是最安全的,而且去慈安宫的话,也是最快的。”
看着元锦指出来的这条路,苏遥仔细看了眼,脱口而出,“你说的是冷宫?”
“慈安宫紧靠着西南方向,冷宫同是在最西边,而且冷宫极少有人会进去。从那边过来也有足够的时候让你乔装成宫女进入慈安宫。”元锦说。
这个冷宫,苏遥也是熟悉的。当初她在皇宫不慎被抓走的时候,段玄奕就是把她带进冷宫的。苏遥虽然听进了元锦说的话,但还是看了看其他的地方。
元锦也知道苏遥是不会完全的相信他说的话,也是悠哉的坐下来,任由苏遥先自己找几条路出来。
苏遥看了许久,好像也只有冷宫这条路比较靠谱点。
“如何?”
苏遥收回视线,直视着元锦,质问道,“你去过皇宫?”
“嗯。”
听着元锦那么直接的承认,苏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她收起了画卷,那路线已经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将画卷放在了元锦的面前,“多谢。”
“本少现在也用不到,就先放你这里了。”元锦说。
“平日见你都是不见人影,为何这几日倒是天天在留香园溜达。”苏遥问。
“终于可以和你同一个屋檐下,这种日子实在难得,本少自然是要珍惜。”语气调侃,又是带着几分喜悦。
苏遥的脑海之中,顿时就冒出油腔滑调四个字。
在苏遥的感觉里,元锦和段白宴是不同的。
一个冷酷,一个活跃。
“你打算何时进皇宫?”
“今晚。”
“需不需要本少陪你去?”
“我不是去杀太后的。”
“本少知道,但本少也可以帮你,毕竟你对金保卫在皇宫如何巡视的,你又不清楚。”元锦说的就像是个老手教新手。
苏遥又问,“既然你的目的是和黑衣人相同,为何就不见你行动?”
元锦笑着说,“本少可没有他那么心急,更何况想要杀狗皇帝,最好的途径那就是利用段玄奕那个蠢货了。”
不知为何,苏遥听见元锦对段玄奕的评价,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瞧着苏遥如此,元锦也是大喜道,“说起来你跟本少也是有着共同目标的,这个段玄奕对你也是死性不改,就比如这次他得到消息你不见了,就跑去楚王府走了一遭。”
“什么?”苏遥收起了笑容,神色阴沉。
“只是走一遭而已,想要在楚王府翻出浪花来,他段玄奕还是没有那个魄力的。”元锦好似十分了解段玄奕,说的更是直白的很。
“这个段玄奕倒是没有继承皇帝的三分狡猾。”苏遥说。
“有这样的母亲,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元锦嗤笑一声。
“你打算杀了段玄奕?”苏遥问。
“杀他那多没意思啊。”元锦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苏遥不再去看,元锦对皇帝他们有仇,那也是应该的,就是因为皇帝对他们的实施打压。
百年以来,万恭国和三个部落都是毫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但偏偏到了如今这个皇帝,他就是想方设法想要将三个部落都收纳进来。而最后呢,非但没有成功,还闹出那么多的事情。
那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
苏遥是无权问关于元锦和皇帝之间的恩怨,她问的差不多了,也是会就此结束。
“好了,我需要准备一下,你先回去吧。”苏遥已经下逐客令了。
“你这人怎如何的无情呢。”元锦又气又想笑。
“难不成你要留下来看我换衣服?”苏遥一个冷眼就抛过去了。
登时元锦就已经双手高举,表示投降,“抱歉,抱歉,还真没想到这一块儿去。”元锦笑着笑着,就已经走出了房间。与此同时,银霖也是将房门给关上,继续守着。
苏遥并没有马上的换衣裳,她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想着晚上进了慈安宫后,她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关于段白宴父母被杀的事情。
她想到了人选,那就是太后身边的秋公公。
但只是逼问,到时候将他放回去。恐怕第二日就会去太后那里告状,说是段白宴所为。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虽有计划,却不知从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