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长眠,伴随着一场冬雨,翌日清晨显得格外的阴冷。
等苏遥醒来之时,段白宴就已经不在身边。她缓缓起身,但莫名觉得身体有些虚弱。说不出的感觉,就好似使不上力气来。
站在外面的阿七听到了动静,推门而进。就看见苏遥已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许久。
“王妃,你现在要下床吗?”阿七问。
“嗯。”苏遥觉得整个脖子都很沉重,被什么东西压着十分的难受。就连着体内似乎也有什么异样。
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感觉到外面的冷风进来,苏遥就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她想兴许是太冷的缘故了。
洗漱后换上厚实的衣裳,苏遥就随便吃了几口早膳。
夜里下了雨,清晨的时候雾也是格外的浓密。苏遥站在门口,就望着四周一片寂静,眼前的雾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景物,苏遥只看得见院子里近一些的地方。
“王爷去了何处?”苏遥问。
“傅将军一大早就来了,王爷便是随着傅将军离开了楚王府。”阿七说。
眼下是调查案子重要,固然段白宴连去早朝也可以先免去。
若是换做昨日,苏遥恐怕早就换掉衣裳出府去找段白宴,但眼下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状况,索性等着段白宴带消息回来。
阿七眼尖,就发现了苏遥的异样。“王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估计是受寒了。”苏遥敷衍,“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的告诉我。”苏遥有些头晕,她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了回去。
见状,阿七也不好去打搅,便是让银霖在门口守着,她去找个大夫回来给王妃看一看。
当苏遥躺下去的时候,她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睡了过去。
更是不知道自己谁了多久,她感觉到旁边有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竟然不想面具男子就站在了床边,正弯腰盯着她看。
登时苏遥就从床上起来,一掌就朝着面具男子而去。
面具男子躲得极快,敏捷的身子就已经闪到了旁边。苏遥警惕带着生气,从床上起来直接是跳下了床。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身子还能感觉到一阵寒冷。便是知道这是真的,而且这是她的卧室,眼下还是青天白日,不曾想面具男子是如何进了她的卧室。
“小美人,你也太没良心了,本少方才救你,你就是如此报答恩人的?”面具男子坐在了长桌子上,右手搭在膝盖上,左脚垂着往下晃荡。
“你说什么?”苏遥不解。
“你真以为温子然的药丸能帮你更好的克制噬骨虫发作?”
苏遥沉默,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
“温子然的药丸的确是能帮你克制并且缓解你的痛苦,可是他的药丸阻止不了噬骨虫不啃食你的骨血。你就是因为被噬骨虫啃食了太多的骨血,所以才造成了身体出现异样。”面具男子很是耐心的说道。
顿时苏遥就放下了手,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说。
“如今是知道了,对于你来说,本少才是唯一能帮你的人。”面具男子边说边从桌子上跳下来。
他步步靠近,苏遥眼皮一掀,又是充满警惕的看着他。她冷漠的说,“你若是再靠近,信不信我真的再出手。”
“本少就算是让你十招,你也未必打得过我。况且为何段白宴那小子能碰你,本少就不可以?”
“你哪知眼睛看见段白宴碰我了!”苏遥有些愤怒,这死变态污蔑他。
“都睡在一起了。”面具男子深意的看了床一眼,又是吊儿郎当的说,“没事,本少不会嫌弃你非完璧之身,毕竟本少爱的是你的灵魂。”
不知为何,当苏遥听到面具男子说灵魂二字的时候,脑子顿时就空白一片,甚至都忘记了下一刻应当要避开面具男子的手。
而正当面具男子的手上来时,房门就被突然间撞开。
是银霖。
银霖一见屋内来了个陌生男子,甚至对主子企图不轨,他便是怒吼一声,直接扬手上前。
银霖的速度极快,面具男子轻松避开,而银霖不依不饶又来第二次,面具男子一时大意便是没有避开,只能是全身抵挡。却不想银霖的气大无穷,让他都是不得不后退了多步。
这时候面具男子勾着最打量了银霖,还有闲工夫看着苏遥笑着说,“小美人,你这个护卫倒是非同一般啊,可被你捡到宝了。”
苏遥冷漠扫过一眼,便是走出了房间,“银霖,赶他走。”
走出房间的苏遥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院子里,此时此刻几个暗卫也是从四面八方的出现,纷纷朝着屋内而去。
阿七也是不知去向。
苏遥有些发愣,她还在想面具男子说的话,她一直以为有温子然的出现,那么她就有救了。
虽然说现在温子然是在想办法救她,可她现在才意识到在等温子然找到办法期间,她还能不能活着等下去。
方才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受寒而睡一觉,却不想是体内的噬骨虫作祟。若不是面具男子,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醒过来了?
一时间,苏遥的斗志又是被无情的摧毁了一次。
她努力了那么久,无非就是想要救自己的性命,然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独自闯天涯到老死。
可显然是不行。
思及此,苏遥的情绪越是低落。
而这个时候,面具男子破窗而出,他站在了高墙之上,迎面向出神的苏遥。披风迎风而飘扬着,“小美人,不要怕,本少不会让你死的。”
闻言,苏遥神色如常,缓缓睁开眼睛,“再让我看见你,定是让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好啊,有时间的话本少一定尝尝。”面具男子依然气稳的很,“放心,不管你在何处,本少都是有办法找到你。”
说完话,面具男子就已经驾着轻功离开了。
追出来的银霖准备继续追上去,却被苏遥给喊住了,“不要追了。”
“主子那个人对你图谋不轨。”银霖气急败坏。
“嗯,那个人的确是讨厌的很,但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苏遥即便是不想承认,那也是无可奈何要面对的事实。
银霖听不懂,只知道安分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