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冷风嗖嗖,尤其是环山下的地方,似乎更加的阴冷。
段白宴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城,而是选择了在松香村下面不远的小镇里选择了个小饭馆然后随便的吃了些。
晚膳的时候,外面下了场毛毛细雨,路上的人也是越发得少了。
不知是不是直觉,苏遥总是感觉这个小镇怪怪的。
她心想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些尸体,所以才那么敏感吧。
坐在苏遥身旁的段白宴观察入微,他发现苏遥略有所思的样子,便是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哦,我不是很喜欢下雨,所以一下雨我的情绪会比较低沉。没关系。”苏遥编造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段白宴信了,听着雨声,他说道,“这场雨并不会下很久。”
银霖的饭量极大,他单人就能干过他们三个人。段白宴也不会计较什么,尽量满足银霖。因为他知道银霖若是吃不饱,只会没有力气,到时候遇到困难,可就不好了。
一顿晚膳结束之后,雨果真是停了。
付了钱之后,四人便是离开了小饭馆。
此时此刻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松香村本就离着不远。段白宴和苏遥并行走在前面,阿七和银霖就跟随在身后。
不过走到了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前面走来个单薄的男子。他一直低着头,步伐忽而慢忽而快,在差距到前面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肩膀都是提了下,仿佛是很紧张,脚步也是快了不少。
普通百姓而已。
可是苏遥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是奇怪。
同时,段白宴也察觉到了。
安静的周围,只有屋檐上滴滴落下来的水声以及大家走路踩在水上的声音。
那男子选择从苏遥的身边经过,那瞬间一股忽有忽无的香味,引起了苏遥的注意。
苏遥登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喊了声,“喂!”
她这一声喊,其他三人也是停下了脚步。
可是男子在听到苏遥的喊声后,直接吓得撒腿就跑。
果然是有问题。
段白宴反应是最快,他直接是驾着轻功追上男人,可不想男人同样也是会武功。甚至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如此看来,方才的走路步伐也是伪装的。
四人前后不约而同的追上去,段白宴最前面。
就在追着男人进入小巷子的时候,段白宴随着男人落地也是落地追,却不想和其他人相撞。
伴随着男子的惨叫声,苏遥他们也是赶到的。
阿七借用了旁边屋檐上的灯笼,照亮了巷子里。
只见原本追着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而地上却是坐着另一个男子。至于段白宴眉头微微一蹙,望着前方已经完全什么都没有的死胡同。可疑人跑掉了。
苏遥低头,看了男子几眼,她总觉得十分的眼熟。
下一刻男子就已经摸着自己的屁股起身,指着段白宴骂,“你,你是怎么走路的,这里是死胡同,你跑进来做什么?”
或许是光线太暗,男子并未发觉他骂的人段白宴。
而在段白宴非常不爽的侧过头冷峻的盯着他的时候,男子才惊觉,“楚,楚王爷?”
段白宴丝毫没有在乎他的态度变化,而是低沉的质问,“那你又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回楚王爷,这边是草民的宅子,这里是后门。”男子诚实的回答。
闻言,段白宴一时无语。
男子显得十分兴奋,会在这里看见段白宴,而他扫过其他人将目光紧锁在苏遥身上的时候,那脸上的兴奋显然是剧增,“楚公子!”
苏遥微微一愣,她知道男子是同他说话。
只是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啊。
而且她很诧异男子会这样称呼她,同样段白宴的脸色只是更加的难看,狐疑的看向了苏遥,仿佛是在无声的询问苏遥何时认识这个男人。
这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苏遥的面前,指着苏遥上下打量,才惊喜的说道,“楚公子,原来你贴的是假胡子呢,难怪丞相府通缉了你数月,都是未曾有下落呢。”
听男子那么一说,苏遥才有了一些回忆。“清音楼?”苏遥反问。
男子猛地点头,“对对对,我就是那个与你同桌的人。”
苏遥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那时候的男子似乎说话作风并不是如此啊。
仿佛是看得出苏遥在质疑什么,男子忙是解释,“我喝了酒就会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正常不喝酒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听着他们的对话,段白宴也是明白了。
也就是那夜把苏恒欺负的很惨的那一次。
“原来楚公子和楚王爷是认识的哪,也难怪苏丞相找遍了城内城外都找不到楚公子的下落。”男子满脸的佩服,“上次来不及自我介绍,在下姓李名懿。”
苏遥摸摸鼻子,下意识看了眼阴沉着脸的段白宴。
她也不曾想在这里是碰见李懿。
“方才草民见楚王爷你们在追一个人,那个人草民认识呢。”李懿自告奋勇的说道。
闻言,苏遥问,“他是镇上的人?”
李懿否定的摇头,“并不是,他才进镇子不到五天。镇子上的人草民基本都是认识的,别看这个镇子挺大,但人并不是很多,所以熟人生人,草民都熟悉的很。”
“那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段白宴警惕的问。
“他进镇子上就开了家卖死人的东西,所以身上会带着一些香的味道。”
听着李懿那么一说,苏遥才恍然大悟,她也是因为闻到了那个人身上的香味,所以才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却不想对方是做这种买卖的。
如此的话,身上带着香味,那也是太正常不过。
至于味道为什么时而浓郁时而清淡,兴许是人家恰好洗了澡吧。
“他会武功?”段白宴又问。
“会武功?不可能!”李懿肯定的否决。
“那这里是死胡同,他是如何不见的?”阿七好奇不已。
“他性子比较古怪,镇上的人都不是很喜欢接近他。不过草民好几次都从后门离开,偶然都发现他在钻狗洞,当时草民也很奇怪,可这是人家的事,草民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