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望着四周,大概一看,才知道这是清音楼的后院。
与前院不同,这里似乎是更加的安静,但依旧能看见来来去去的美人,甚至还有各处守着人的厢房。她再抬头,就看见刚才跳下来的地方,那是一处阁楼。正是与前面也相通的,而正门是在后院。
这个设计有些古怪,苏遥看不懂。
但她知道现在此地不宜久留,便是打算直接从屋檐上跳下去。正当她准备走两步的时候,屋檐上直接是沉下去,等她反应过来准备跳的时候,屋檐就破了个大洞,她直接整个人掉了下去。
原本在床上休息准备走人的段白宴,睁开眼睛,就看见上面掉下了个人。他看清楚了模样,惊觉之际,伸手抱住了掉下来的苏遥,然后迅速的往一旁滚下去。
动静很大,门外的阿左都听见了。
阿左在外面敲门,“王爷,你没事吧。”
“嗯,没事。”段白宴顾不上疼痛,将苏遥搀扶起来。“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苏遥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却不想自己的运气会如此的好。“段白宴!”她有些激动,导致自己直接是叫了全名。
可段白宴也没有在乎,他蹙紧眉头,质问道,“你为何从上面掉下来?”
“一言难尽,回去再说。我是专门来救你的。”苏遥已经起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撞开了。正是段玄奕闻声赶来,他一进来,便是看见穿着男装的苏遥。眼神一定,瞳孔紧缩,怒意好似一下子就从胸口迸发出来。
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咧着嘴,走到了段白宴和苏遥的面前,“楚王妃莫不是知道楚王来了清音楼,特地赶过来的?”
“是,王爷从未来过清音楼,臣妾便是来看看,王爷的公事何时要放在清音楼办了。”说话间,苏遥就已经看向了段白宴,趁着段玄奕看不见的时候,右眼一眨。
段白宴微微挑眉,眯着双眼,似笑非笑。
这话落在段玄奕的耳中,他便是消掉了大半的怒火,他在想苏遥是在生气段白宴在清音楼。
否则的话也不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但他还是装作好心说话,“楚王妃你不要误会,王爷在此并没有做什么逾越之事。”
“任何男人能来这种地方,无非就是寻花问柳,在于你们男人来说,到底什么是不能逾越的?”苏遥故作的确很生气的样子。
这反而是让段玄奕更加的开心。
“是本宫的错,不该带楚王来清音楼。楚王妃,就算是要怪,你也怪本宫好了。”段玄奕认真的说。
“臣妾可不敢,不过相信不久之后,太子殿下也是会有人管着了。至于臣妾和王爷之间,楚王也会跟臣妾好好交代。”苏遥冷漠的说,并且是伸手就自己头上的发带给放了下来,那三千青丝瞬间如瀑布倾泻,贴在了后背。
苏遥转过头去,看着段白宴说,“王爷,想必臣妾也是打搅了你,等你忙完了公事,臣妾在王府等你回来。”
说罢,苏遥已经转身离开。
围在门口的那些人看的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震惊楚王妃竟然会追到清音楼来抓楚王爷。
可想而知,楚王妃在楚王府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
一路上,都是没有人拦得住苏遥。
尽管那些清音楼的人见到苏遥身上穿的衣裳,各个警惕又慌张的样子,却谁都不敢上前。
方才听到外面动静的阿七一直站在护栏上,她一眼就看见了苏遥气冲冲的朝着大门外走,她也是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管事妈妈见状,暗骂自己是看走了眼。
这两个人,她竟然没有发现是女子假扮的。
走出了清音楼,苏遥和阿七一路没有说话,而是拐进了小巷子,直接是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阿七拿掉了胡子,关切的问道,“王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苏遥满脑子都是那个叫紫凤的姑娘。
“那王妃有找到王爷吗?”阿七问。
经过阿七的提醒,苏遥才想起来,自己掉进屋子里的时候,段白宴恰好是躺在床上,那时候他衣冠整洁,身边也没有躺着女人。
估摸着是没有什么。
“你家王爷悠哉的很,亏得我们那么辛苦的跑过来。”苏遥翻个白眼,但她还是极其的开心,至少让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马车一直走着,但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苏遥抬眉之际,段白宴已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她收回视线,没有任何反应。阿七微微行礼之后,便是自觉的走出了马车。
没一会儿,马车又是继续行驶着。
“你怎么从屋檐上掉下来的?”段白宴的语气平和,却能听得出微微带着喜悦感。
苏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方才我的话那么好笑?”
“不会,只是一想到明日整个皇城的百姓都知道楚王妃来清音楼捉人,想必一定很好笑。”段白宴调侃着说。
“拜你所赐。”苏遥没得多大的情绪。
“你刚才说有话跟本王说。”段白宴说。
“我在清音楼找你,就来到了一个阁楼,我闻到了那天在新月湖林中的那股香味,就发现那个叫紫凤的女子就是那天的黑衣人之一。”
“你确定?”
“确定,香味,眼睛都是一模一样。”
“紫凤是清音楼的花魁。”段白宴说。“她为什么会让你如此轻易的发现?”
听到段白宴说的话,苏遥才是从喜悦之中惊醒,她充满警惕的看着段白宴,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她发现了你?”
苏遥点头,“并且还知道我是苏遥。”
“那她就是故意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不是她有什么行动?”苏遥问。
“既然她发现了呢,甚至暴露了自己,想必也是知道本王安插在清音楼的眼线。”段白宴猜疑。
苏遥沉默,不可否认。既然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曝光了自己,那么也就不会怕他们找上门来。如此大胆又猖狂,只能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
如此的话,他们就只能更加的谨慎。
顿时苏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