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楚王府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是聚集在了客堂之上。
段白宴身穿金纹黑袍,五官深邃,脸色阴沉。阴鸷的目光定格在下面跪着的苏遥身上。
一身灰黑劲装的苏遥,双手撑地,双膝跪地。
周遭的气氛因为段白宴压抑的气场而变得格外冰凝。
大家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许多人都是不明白,王爷这是何意。
“王妃三更半夜穿成这样鬼鬼祟祟做什么?”段白宴阴冷的质问。
“臣妾,臣妾见王爷早出晚归,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臣妾很是担心。但是王爷又不见臣妾,所以臣妾就趁着天黑,来偷偷看看王爷。”苏遥低着头,谁都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但听着她说的理由,许多人都心中异样。
即便是担心王爷看王爷,也不该如此吧。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荒唐!”果真,就在大家还在想着如何时,段白宴丝毫是不相信苏遥说的话,当即就黑着脸执意。
“臣妾句句属实。”苏遥坚定的说。“臣妾对王爷一片真心,王爷对臣妾忽冷忽热,臣妾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想要讨好王爷欢心。臣妾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不规矩,可臣妾也是。”说着,苏遥就已经哭了起来。
站在段白宴左右的阿左和阿七,瞧着王妃突然间哭起来,都是有些惊讶,好似计划之中是没有这出戏吧。
可段白宴却丝毫不手软,“王妃进来可不是来看本王的。”
登时苏遥就制止了哭泣,她抹掉了眼泪,“黑灯瞎火的,难不成臣妾一进去就能摸到王爷的床不成。”
“尖牙利嘴。”段白宴冷眼一扫,反而直接扬言,“王妃不守规矩,有损妇道,杖责八十。”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不已。
楚王爷一向都不会体罚,除非是抵触到了他的底线。虽然王妃的理由如此恰当,但多少楚王爷还是不会相信。
楚王府上下的人都是知道,苏丞相和楚王爷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自然也不会太相信王妃的行为。
但最近楚王爷对王妃也算是疼爱有加,这突然间的,如何想都是王妃做错了事情。
很快,就有护卫拿着长凳子还有棍子来了。
“王爷,你真要杖责臣妾?”苏遥开始惊恐的问。
“难不成本王说的话还有假?”段白宴阴森的说。
下一刻,苏遥就开始求饶,“王爷,臣妾知错,臣妾知错了。”
哪知段白宴丝毫没有心软,眼睁睁看着苏遥直接被困住然后绑在了长凳子上。
苏遥还在不断的求饶,段白宴冷眼一沉,便是命令道,“打!”
随之,啪的一声。
伴随着苏遥的惨叫声。
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森凄凉。
八十杖责,一次都没有少。
段白宴也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看得清楚,苏遥奄奄一息,中途昏迷了两次,他都是未曾喊停。
当打完之后,段白宴才冷哼一声,起身甩袖离开。
阿七蹙额看着,然后就吩咐下人,“来人,将王妃抬回浅云居。”
责罚结束,王府上下的人也都散了去。大家还都是担心王妃的安危,若是这件事情被苏丞相知道的话,不知会不会告楚王爷一状。
苏遥被抬进房间后,阿七就命所有人都下去,唯有几个亲信守在门外。看着没有外人了,苏遥才翻身起来,和阿七一道将屁股上的垫子拿下来。“这王爷命人做的垫子竟然是比我们的还逼真呢。”
“王爷和王妃这戏演得也很逼真,若不是属下知道内情,怕也是信了。”阿七调侃。
“逼真就好,就怕露出马脚,内鬼就不会相信。”苏遥擦擦嘴巴,已经去喝水,“王爷的人已经盯着了吗?”
“王妃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切结束了,接下来也是没有苏遥的事情。按照剧情,她被打个半死,眼下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于是苏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阿七才故作样子的去了府外将大夫带回来,让大夫在浅云居逗留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将送走,随之厨房也是开始熬着大夫留下来的药。
很快,王府内就传遍王妃伤得很是严重,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实则苏遥是在屋内悠哉的吃着东西看着书。
将近午时,阿七就来汇报,说是已经找到了内鬼。
内鬼趁着王府里忙的一团乱,而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就已经将昨晚的事情通风报信给苏承了。
眼下苏承也是知道苏遥被打个半死的消息。
而在内鬼汇报结束回来的时候,阿左就亲自拦截了他,并且直接是将他打晕带到了郊外灭口。
神不知鬼不觉。
苏承得知情况之后,对苏遥也是十分着急,他自然也是生气,不想苏遥会如此没用,直接被段白宴发现了。
如今还被杖责,可不是直接向他示威。
说不定段白宴已经是开始怀疑了。
可眼下他要去找苏遥问个清楚,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但若是不说,他也不知道段白宴接下来会如何,亦或者段白宴会不会趁机将苏遥折磨致死。
若是如此,那么他的计划科就功亏一篑,到时候他又去哪里弄个合适的人去楚王府接近段白宴?
思及此,苏承又是开始心烦意乱。
至于苏遥,尽管王府中的内鬼已经被抓住了,但她这个戏还是得演下去。
段白宴估计叫人将浅云居给看守住,更是将苏遥禁足在房间内不许出来。他不保证只有一个内鬼,所以还是要先多观察两天,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和苏承去通风报信。
苏遥和段白宴也是猜疑,现在知道情况的苏承定也是会很快找个借口来楚王府,借机看望苏遥。
而苏遥就是要等着苏承的到来。
待在房间时间久了,苏遥就显得有些无聊,她在房间内运动起来。这边又好奇的问道,“苏承那边还有没有动静吗?”
“尚未呢,王妃。”
“如今也算是风尖浪口上,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苏遥笑着说。
苏承的性子,苏遥多少也是摸到几分。尽管他是帮着段玄奕做事,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