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宴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好,他没有想到温子然会对他下药,让他睡了那么久。
他起身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
是温子然。
他笑吟吟的走进来,看着段白宴黑着脸的模样,丝毫都没有害怕。他将汤药端到了段白宴的面前,“来,将它喝掉。”
“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当然要大,你的命可拴在我的手心里呢。”
见段白宴已经接过了碗,温子然就已经坐在了凳子上,他静静的看着段白宴喝药,然后说道,“你的王妃,我试探过了。你应该要多体谅体谅她。”
闻言,段白宴已经是放下了碗,狐疑般盯着温子然,“你好端端的帮她说话,怎么?你收了她的好处,还是被她蛊惑了?”
“我这一本正经的跟你说话呢,你若是不对她好,吃亏的可是你啊。”温子然都有些激动。
“你越是如此说,本王倒是觉得越要警惕。”喝完了药,段白宴已经从床上下来,走到了温子然的身边,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话我只能说到这里,等时机到了,我定是能和你坦白。我能拿我的命跟你担保。”
段白宴深意的看着温子然许久,他知道温子然可不是个这样能豁出去的性子,他能如此帮苏遥说话。段白宴很好奇,他们之间聊了什么。
下一刻,段白宴无声的就已经离开了客房,温子然见状,当即就追了上去。“阿宴,我可没开玩笑啊。”
段白宴临时决定,让小二将饭菜端到了苏遥的客房,四人一方,坐在饭桌上。唯有段白宴是阴晴不定的脸,银霖完全是不能体会,他全心全意的放在了饭菜上。唯有温子然和苏遥一直是眉来眼去,说着段白宴到底是怎么了。
“有话说出来。”段白宴冷傲的语气,让两人登时就拿起筷子,自做自的。
银霖见大家都拿起筷子,他也是拿起来,在苏遥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温子然也是手把手教了他。
见状,段白宴收回视线,自己开始吃东西。
这个时候,温子然筷子夹着一块肉,好奇的问,“现在总统是谁?”
“李家老二。”
“什么!”温子然显然有些激动,吓得苏遥一激灵,银霖和段白宴都是看向了他。
温子然收了收情绪,继续埋头吃东西。
苏遥闷着笑。
看着他们两人,段白宴是越发的猜不透,尤其是他们说的话,他竟然也是完全听不懂。
只是温子然和苏遥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何能如此熟悉。
再看看苏遥的这个样子,到像是和温子然认识了许久。
“明日出发回皇城。”段白宴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我也跟你回去。”温子然自告奋勇。
这时段白宴下意识的看了看窃喜的苏遥,他绷着脸问温子然,“你没有事情做吗?”
“就是因为有事情做,所以更要跟王爷你们一起回去啊。况且王妃的脚还没有痊愈,若是徒劳奔波,导致伤口恶化,王爷你会疗伤吗?”温子然一本正经的问。
“最好是。”段白宴傲娇的丢下三个字,同时也放下了筷子,转身离开了客房。
等段白宴一走,苏遥和温子然他们才是放下了所有的紧张,又是开始了畅所欲言。
择日,天气还算不错,但阳光并不是很强。
因为苏遥的脚还不方便,于是段白宴让温子然买下了一辆马车,温子然和银霖当车夫,段白宴和苏遥则是坐在马车当中。
自从苏遥和温子然的关系变得极好之后,段白宴对苏遥的态度显而易见。这马车从益州城出去都快一个时辰了,两人待在马车里,段白宴硬是没有和苏遥说过半句话。
只是偶尔会丢给苏遥一个冷漠的眼神。
好似自从有了靠山,苏遥的底气都足了八分。
更是做出一副完全不怕段白宴的态度。
将近午时的时候,他们才将马车靠在旁边休息片刻。
银霖闻着旁边有水的味道,当即就跑的飞快,抓来了四条鱼回来。
苏遥习惯开始烤鱼,这时候温子然就说,“没有盐巴和孜然,这烤鱼完全不好吃啊。”
“这荒郊野外的,如果是海边,还能弄点盐巴。”苏遥说。
“我有啊,随身带。”温子然乐呵呵的笑着,苏遥闻言止不住的惊喜。
“你还随身带啊。”
“这里没有那时候的方便,随便一个地方也有服务站。那还需要我们那么费力的自力更生呢。”说着,温子然已经开始吐槽,甚至是止不住的怀念。
苏遥点头,“没错,这里真的是太落后了。”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突然间,靠在树下的段白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两人的话题顿时终结,更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正黑着脸的段白宴。
银霖则是抓着两根,学着苏遥烤鱼。
温子然不说话,拿出了两个小竹罐子,然后打开捏着一些洒在了烤鱼上。“这样肯定会好吃。”
苏遥笑着点点。
坐在那边的段白宴看到这个场景,说不出的沉闷,他想让温子然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烤好了鱼,银霖和温子然坐在一块儿吃,苏遥则是亲自拿着鱼一拐一拐走到段白宴的面前,“来王爷,最大最肥的烤鱼给你。”
段白宴并未接来,“本王不饿。”
“我都问过了,方圆百里可都不会有驿站。知道您跟我赌气呢,但也不能饿着自己啊。”苏遥坐下来,将自己的鱼插在了地上,然后强硬掰开了段白宴的手,将细棍子塞进了他的手中。
末了,苏遥还来了句,“都是老夫老妻了,床头吵床尾和啊。”
那瞬间,段白宴就皱起眉头,甚是嫌弃的盯着苏遥,眼神里带着诧异,没想到苏遥会说这样的话。
苏遥见段白宴这个神情,就知道温子然说的果真是有效。
原来这个闷骚段白宴,好吃这一口呢。
段白宴不愿和苏遥说话了,直接是闷头吃鱼。
温子然时刻注意着段白宴,他如此做,无非就是试探段白宴的心思,看样子是真的对苏遥动了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样子,还需要再接再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