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当时楚王妃她也是拉着我一起落水。”司徒钰儿哭得伤心,她指着对面一直若无其事模样的苏遥,她多少还是不甘心,即便当时已经和段玄奕说好。“当时白宴哥哥你也亲眼所见的,我差点被淹死。”
“本王也亲眼所见,你在水中一直压着王妃,而她差点被你害死。”段白宴冷眼一瞪,当即就让司徒钰儿哑口无言。他丝毫是没有在乎司徒钰儿的脸色变化,冷漠至极。
司徒钰儿没有忘记,她当时的确是一直压着苏遥的头才能勉强的在水面支撑到段白宴来救她。因为当时太过害怕,也是抓到了能支撑的东西,完全没有想到下面是苏遥。
不管是从哪里讲,这件事情都是司徒钰儿的错。
“南平!”段玄奕眼皮一掀,带着警告的语气,“今日本宫只是单独叫你出来跟楚王和楚王妃道歉,那是不想惊动了父皇和南平王甚至还有苏丞相,你是希望这件事情放在金銮殿上说更为妥当吗?”
登时,司徒钰儿就不敢造次了。
这时候苏藜也是伸手安抚着司徒钰儿,如同一个知书达理的姐姐,“南平郡主,既然太子殿下说过会做主,但是你做错了事情,理当也是要态度好些,大家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否则的话,日后又该如何见面?”
其实苏藜的另外意思,是让司徒钰儿看明白,如果今日的事情不解决好的话,今后她想要进楚王府,那也是比登天还难。
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司徒钰儿真的没有半点怨言,她立即是向段白宴低声下气的说到,“白宴哥哥,南平知错了。”
“南平郡主,你推的是王爷吗?”苏遥一直未曾开口,但听着司徒钰儿说的话之后,她就颇为好笑的问了句。
这里没有外人,厢房内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异样。
唯有司徒钰儿的脸色难看,她盯着苏遥,没有半点脾气。
“或许藜姐姐不是很了解本妃,一些寻常不过的事情,本妃的确是不会太计较,毕竟有失身份显得不够大度。但如今出的事情是关乎本妃的生死,即便是王爷和太子殿下不出面,这件事情本妃也是一定会闹到南平王府,甚至是皇宫。谋害皇亲国戚,这个罪名可不小。”苏遥可不是软柿子,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司徒钰儿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她可不想给今后再制造更多的麻烦。
当苏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段白宴不说话,只是很寻常的样子。苏藜是惊愕,而段玄奕则是深意的打量,至于司徒钰儿死咬着下嘴唇,被苏遥的话吓得脸色苍白。
“况且,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本妃,你跟王爷道歉又是何故?”苏遥冷不丁的又来了句。
段玄奕勾着嘴,反而是看向了司徒钰儿,“南平,楚王妃说得在理,你该亲自跟楚王妃赔个不是。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将这件事情闹大吗?”
加上段玄奕的施压,司徒钰儿只能是不情不愿的起身。
很快,司徒钰儿就双手捏着酒杯,小步的走到了苏遥的面前,她深深鞠躬,咬着牙说道,“是南平的不好,不该如此莽撞,对楚王妃大不敬,还望楚王妃大人有大量,不与南平计较。先干为敬。”
说罢,司徒钰儿就将一杯酒被饮尽了。
见司徒钰儿放下了酒杯,苏遥就勾着嘴说道,“本妃不计较你为何对本妃如此深仇大恨,当着太子和王爷的面,本妃就警告你一次,今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就在金銮殿上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好了。”
苏遥霸气侧漏,段白宴看得心情甚好。只是不舒服段玄奕在苏遥身上挪不开的眼睛。
司徒钰儿听话的点点头,今日之耻,他日一定会报回来。
看着如此了结了,段玄奕也是开心的笑了两声,“本宫在来得路上还担心会不会楚王因为南平对楚王妃做的事情而不能平怒,如今看来楚王是全听楚王妃的意思。”
一时间,大家都是看向了段白宴。
只见段白宴右手放在桌子上,跨开双腿坐着,他微微侧过头,斜视了段玄奕一眼,然后才悠悠的说道,“爱妃如何做,本王都是支持。若是爱妃做不得,本王也会帮她做。”
两句话,足以证明段白宴是如何护着苏遥。
就在这个时候,厢房的门就打开了,是小二。
小二手里捧着托盘,里面正是醉之楼最新的招牌菜,“这是醉之楼最新的菜品杯中花,请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各位慢用。”小二带着笑,逐一小心的将几个盅放下来。
但是到了最后苏遥的时候,竟然是一时失手,不慎将东西洒在了她的衣裳上面。
顿时苏遥就起身,避开了更多的东西掉下来。
小二面露失色,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是一时没拿稳。”
这时候的段白宴也是起身,开始帮苏遥擦身上的东西,而外面的阿七和月珠也是同时走了进来。
“简直放肆,这点东西都是抓不稳,还弄脏了楚王妃的衣服。”苏藜怒吼。
“当真是没用。”段玄奕也是生气的眯起了双眼,但当他看向苏遥不慎撩起左手衣袖那瞬间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
守宫砂!
苏遥的守宫砂竟然还在!
苏遥担心小二,根本没有在意到段玄奕那瞬间异样的眼神。她便是抓着段白宴的手,“王爷,他也是不小心的,就放他走吧。”
下一刻,段玄奕却是抢先说道,“既然楚王妃说算了,那么就饶你狗命一条。”
话落间,段白宴已经蹙紧眉头,他面向段玄奕,抱拳说道,“今日这午膳,就不陪太子殿下了。”
“无妨,还是楚王带着楚王妃回去换身衣裳吧。”段玄奕不留人,但他的心情异常的好。
段白宴注意到了,苏藜也是感受到。
至于司徒钰儿见他们离开,自然也是暗送一口气,至少她也是有理由离开了。
很快,苏遥就被段白宴带出了厢房,匆匆坐上了马车离开。
只是苏遥浑然不知,段玄奕内心正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马车扬长而去,朝着楚王府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