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地上潮湿,小心脚滑。”阿七低着头,苏遥也是一只手顺其自然的搭在了她的手心。
苏遥和阿七悄悄对视一望,这边的月珠见状,也是上前扶住了苏遥的另一只手。
一时间,段玄奕也是不好再靠近。他将不悦的情绪压制在心口,然后单手附背,率先上了游船。
走在最后的苏藜压制着怒火,还是保持着微笑,追上段玄奕的脚步并且靠近着,时不时指着一处美景,也是让段玄奕姑且忘记了后面的苏遥。
很快,他们几人就纷纷前后上了最大的游船。
此时游船上早就已经站满了被邀请前来游湖的人,此番游船是段玄奕的邀请,大家自然都不会驳了太子的面子。来的也基本都是达官贵族的公子小姐。
苏遥随意的扫过一眼,有熟悉的也有面生的。
但大家对苏遥却是清楚的很,看见她的出现,许多人都开始抱团窃窃私语,仿佛议论的都是苏遥。
当江吟雪看见段玄奕和苏藜一道而来的,已经是气呼呼的转身钻进了船身内,她不能动气,那就眼不见为净。今日受到表哥的邀请,她精心打扮在这里等待着,却不想表哥是和苏藜在一起,虽然她听了母亲的话,要忍着,但看多了多少都是会压不住火。
而在另一边的司徒钰儿看见后面还跟上来的苏遥,满心欢喜以为段白宴也在。却不想久久不见段白宴,才后知后觉苏遥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带着嘲讽心里骂着,苏遥是个不安分的娼妇。
而此时,就在桂花林中最高的阁楼里,段白宴、傅凌天和容云鹤正好是坐在视线最好的位子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品酒。
今日天气甚好,傅凌天又是刚从边境回来没多久,便是找来了个这样的地方,安静的谈话。
“嗯?王爷,那是不是你的王妃?”容云鹤眯着双眼,玩味的盯着那艘最大的游湖上。他是坐在最靠窗户的地方,他望着新月湖上许多的游船,但一眼就看到了最大的那艘,然后准确的定格在了苏遥的身上。
被那么一说,段白宴立即是找到了段玄奕的游船上,果真是一眼就看到了苏遥的身影。
今日的她,倒是穿得格外眼前一亮。
只是转瞬间,段白宴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不想苏遥会单独跑到这里和段玄奕游船。而当他看见苏遥身后跟着阿七,他的脸色也是稍微缓和不少。
“王爷,这些日子天气如此好,你都没有带王妃来湖边走走吗?”傅凌天推了推容云鹤,就好奇的问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段白宴。
两人都看得出段白宴此时此刻似乎有些不快。
“本王很闲吗?”段白宴冷漠至极。
傅凌天握拳咳嗽两声,容云鹤在旁边笑出了声来,“王爷,不如我们也下去走走?”容云鹤已经喝完了酒,“我们该谈的都是谈的差不多,下官瞧着楚王妃似乎都是孤身一人,楚王爷就不打算去英雄救美?”
登时段白宴的冷眼扫过,好似兵刃锋利,“本王倒是没觉得我们已经谈完了。”
容云鹤闭嘴,这回换傅凌天笑了。
段白宴不耐烦的放下酒杯,“如今恪阚部落的少主就在皇城内,你们打算如何引出这个少主?”段白宴异常平静的转移了话题。
见状,两人也不再拿段白宴开涮。
“王爷,恪阚人会影术,他们的易容更是惊为天人。想要在偌大的皇城内短短时间里找到,那是比登天还难。”容云鹤换了个姿势,一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眉头就蹙起来,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
虽然他们是在议论事情,但段白宴的视线基本都是停留在又穿上。
“那你为何如此信誓旦旦的跟皇上承诺会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听到容云鹤的话,段柏延收回视线,斜视着他,带着浓浓的鄙视。
容云鹤立马是喝了杯桂花酒去尴尬,“当时的情况,你也是在场的,下官也无可奈何啊。”
的确,那日在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大发雷霆,若是不将这件事情彻查到底,并且抓不到恪阚人。皇帝就打算拿容靖开刀了,容靖是容云鹤的义父,情急之下容云鹤便只能开口承诺。
若不然容云鹤这段时间都是和段白宴进进出出,为的就是调查恪阚人的事情。
但是过去了这几天,容云鹤才是见识到了恪阚人的厉害。
“所以本王今日就是跟你着重商议这件事情,否则到时候我们谁都不好过。”段白宴严峻的脸生气起来显得格外的深邃,他放下了酒杯,继续说道,“恪阚人能在皇城来去自如,还对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无非就是城内有人照应着。”
“可是我们该怀疑的人都已经调查过了。”容云鹤道。
“我们能怀疑的,难不成他们不会猜到?”段白宴反问。
“这件事情从长计议,王爷也不必太过心急了。”傅凌天从中劝说。“或许我们应该换个方式着手调查。”
容云鹤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正有此意,所以在想我们是按照正常人所想的着手调查,所以肯定不会有结果。我想着会不会跟丰州城那次一样,我们要从。”说着,容云鹤就看向了段白宴。
与此同时,段白宴那幽暗的双眸也是回视着容云鹤。
那瞬间,容云鹤就别过了视线。
而傅凌天点头,对段白宴说,“王爷,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这件事情本王早就让人去调查了。”段白宴低头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桂花酒。
“王爷英明。”傅凌天收回了接下来准备说的话,同样是喝了杯酒。
就在这个时候,容云鹤又是看向了游船上。他惊愕的指着那边,对着段白宴说,“王爷,你瞧瞧,你的楚王妃是不是被排挤了?”
容云鹤的插话,段白宴和傅凌天也是被吸引了过去。
二人闻声望去,段白宴深意的盯住了苏遥。
即便是那人非常的渺小,但段白宴似乎还是能非常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他腹诽,只会给自己添乱找麻烦,真是愚蠢至极。
容云鹤问,“王爷,你不去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