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珠回来之时,苏遥早就坐在马车内等着她。月珠将零嘴送到她的手中后,马车继续行驶在大街上。
苏遥躺在里头,吃着零嘴,放松了一会儿。
可马车似乎在拐弯的时候,突然停下。差点是让猝不及防的苏遥摔了下去,苏遥放下零嘴,追问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王妃,我们的马车和别人的马车相撞了。”阿七的话音刚落,这边就听见月珠尖锐的声音。
“大胆!你们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
闻言,苏遥脸色一沉,在阿七打开帘子的时候,她就见月珠已经和对方的丫鬟吵了起来。
“月珠!休得无礼!”苏遥语气微怒。
那边的月珠身躯一震,不情不愿的退到了马车旁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娘娘,是他们先撞的,眼下她叫我们先让开,这若是让开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你在大街上嚷嚷就不会让人看笑话?”苏遥没好气的反驳。
她怎会不知道月珠是存心所为。
而这个时候,对方马车的帘子也是打开,苏遥望过去,里面坐着的也是个标致的姑娘。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高贵,那身鹅黄色锦裙,衬得她肌肤雪白,面容姣好。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苏遥对她第一感觉还是不错,只是无意间对上她的目光之时,苏遥的好感就没了。
不悦的表情,目光之中还带着几分阴厉。不过她掩饰的极好,转瞬间就露出了温柔可人的模样。只见她满是愁容的从马车上下来,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楚楚可怜样子。
有几分手段。
“王妃,这是国舅大人的千金。”
“江吟雪?”苏遥反问。
“正是。”阿七回答。
若不是阿七的好心提醒,兴许苏遥还真想不到这号人。她嫌弃的瞥过面露惶恐的月珠,就看着江吟雪也是坐在马车之中,打开帘子望着这边。
说到底是皇亲国戚。
江吟雪与苏藜是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自然江吟雪也是见不得其他苏家人的好。
尤其是看不起身为义女而做了楚王妃的苏遥。
“这不是楚王妃吗?”江吟雪吟吟一笑,敷衍的点头,“臣女见过楚王妃。”
苏遥笑而不语,有时候麻烦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楚王妃,臣女有急事,车夫才将马儿赶得快一些。不曾想与楚王妃你的马车相撞。”江吟雪声音可人的很,“只是楚王妃的丫鬟是不是太过仗势欺人了些。”
苏遥低头,月珠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本妃的丫鬟护主心切,只是脾气急躁了些。”
“奴才护主心切自然是好事儿,只是楚王妃,她说得都是什么话,竟是将臣女的丫鬟给骂哭了。这说得好听是护主心切,说得不好听的以为是楚王妃管教奴才不当啊。”
这个拐角来往的百姓并不多,主要都是马车进进出出。
即便是有百姓经过,但也被这前后的马车给堵得死死的。
以至于马车外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何事。
“阿七,月珠方才有说骂人的吗?”苏遥好奇的问。
阿七摇头,“月珠只是性子急了些,并未曾骂人。”
苏遥优雅一笑,姿态端庄,“江小姐,你不是有要紧事儿吗?既然只是个误会,不如就小事化了。”苏遥大可不管月珠死活,但对于她来说,月珠还是有所用处的。
就好比昨日让她去通风报信,否则今日的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况且月珠眼下是她的人,她就算不管也得管。
至于阿七,她奉命是盯着王妃的一举一动。但好歹王妃是楚王府的人,她总不能冷着脸不去理会。
这只会让外人误会,到时候对王爷可不利。
左右一想,阿七和苏遥才会如此默契的达成共识。
“恕臣女愚钝,楚王妃是觉得今日这撞车一事是臣女的错?”江吟雪丝毫没有放弃这次机会。
今日她为何如此匆匆,那也是刚从太子府过来,她满心欢喜的去找自己的表哥,可不想太子去了丞相府做客。她一想太子和苏藜那女人谈着风花雪月,她就满肚子的火。
而不巧让她撞到了苏遥。
她就当苏遥运气不好,碰到她只能让她出口气。
“看样子江小姐的事也不是很急。”苏遥处事不惊,沉稳的回应。见江吟雪脸色微变,她又继续说道,“既然江小姐没有急事,那么这撞车的话是不是也是存心的?”
后面的话说得轻飘飘,可是让江吟雪却不舒服。她顿时急了眼,“楚王妃,你莫要血口喷人。”
“既然江小姐有急事,那为何还咬着这件事不放?本妃已经与你好言相劝,小事化了。”越说,苏遥的神情就变得严肃。
那压迫的气场,让人莫名的害怕。
顿时江吟雪无言以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
“江小姐,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若非要闹得沸沸腾腾人人皆知的话,只会让人误会国舅爷与我义父或者与楚王爷关系不融洽。”苏遥点到为止,江吟雪就算再记恨,也该懂得是非。
果不其然,苏遥的话点中了江吟雪的命脉。
江吟雪虽然是国舅千金,但因为国舅爷本就毫无权力。所以段玄奕才会和丞相之女联姻,这让江吟雪难以接受。
说句实话,苏丞相和江国舅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非常微妙。
苏遥只是不爽,江吟雪的死对头是苏藜,又何必找她麻烦。
她并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允许别人犯她。
“江小姐,你想如何小事化了。”苏遥最后又将问题抛给了她。
这时候,江吟雪身边的丫鬟才好言提醒了几句。江吟雪只好作罢,她强迫让自己露出微笑,双手贴腰间,微微行礼,“是臣女逾越了,望楚王妃见谅。”
“那本妃也就不耽搁江小姐的急事了。”苏遥坐回了马车。
而江吟雪的马车也是自觉的往后退,让苏遥的马车先过去。
江吟雪坐在马车里愤恨的发泄,非但没出气,还受了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