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封喉
如果都没毒的话，那轩王的嫌疑可就大了。
“也没有。”李太医一字一顿地回道。
秦景轩立刻冷酷地看向那个五品侍郎。
一般人根本不会再去对比几个中毒者所中之毒的差别，一个小小侍郎，怎会提出这种建议？必然是有猫腻！
“说，是不是你方才趁乱偷偷把酒瓶换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秦琰煜。
秦琰煜“诚惶诚恐”地低头否认：“微臣不敢，微臣只想替太后分忧，为陛下找出凶手。”
“呵，你一个五品侍郎，如果不是有人背后指使，怎么有胆子在大殿上当众说话？还不如实招来！”秦景轩企图用威严怒斥震慑住秦琰煜。
他猜测此人必是受人指使，哪里知道对方就是他最为痛恨的秦琰煜。
因而，他的企图落了空。
秦琰煜虽然“瑟瑟发抖”，却咬死自己无辜不松口。
秦景轩目光阴冷地看着他，开口叫人把他拉下去审问。
秦景玥看着这一幕，双眉微蹙，情不自禁地开口：“慢着！”
“嘉王干涉本王的决定，莫不是你与他们是一伙的？”秦景轩噬血地瞪向他。
秦景玥脸色一正：“四皇兄今日怎那么喜欢乱咬人？既然要审就当众审，拉下去审谁知会不会发生意外。更何况，要是有人严刑逼供如何是好？”
“皇祖母，此事疑点丛丛，孙儿以为，嫌疑者不适合审理此案，孙儿自知嫌疑尚未解除，劳烦皇祖母主持公道。”
秦景玥说得坦荡荡，脸上不见半分急躁。
如果不是他的城府极深，就是真的光明磊落。
倒是轩王爷，今日的言行举止真有些反常。
从开始攀咬嘉王，到后来把一切推到煜王身上，如今又紧抓着一个小小的五品侍郎不放，倒是引人怀疑。
太后淡淡看了轩王一眼，同意了秦景玥的提议：“被害的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要替他讨一个公道。”
她道：“诸位便在此多等些时辰吧。”
她转身，走回高台。
看着无声无息靠在座椅里的皇帝，心中悲痛欲绝。
她先叫人把皇帝的遗体抬回寝宫。
后续的事交由一个后妃处理安排，而她则与参与寿宴的众臣留在太和殿。
“李太医，你再检查一下轩王的身体。”太后沉沉道。
“是。”李太医走到轩王跟前，请他把手拿出来。
秦景轩板着脸抬起手，轻轻放在桌面上。
李太医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
“轩王体内的毒已解，分辨不出是否与陛下中的毒一样。”
秦景轩沉声问：“症状不能判断吗？”
他和皇上都是吐血，而且他自己很清楚，他的确中了毒，而且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那毒与皇上中的毒是一样的。
“这个……很多毒症状是相似的，方才老臣注意力都在皇上那儿，未曾仔细瞧轩王的症状。”李太医解释。
“不是还有酒杯吗？毒药会不会涂抹在杯子上，所有在酒菜里都检查不到毒药？”萧大人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这种可能。
李太医点头：“萧大人说的不错，但酒杯方才也检查过了，无毒。”
简直像闹鬼一样。
一桌子入口的东西都无毒，那轩王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不如把在座的酒菜都检查一遍，也许在慌乱中有人将轩王的酒菜调换了。”萧大人道。
太后同意。
很快，在场的每一桌都被太医一一检验，确定无毒。
这下子轩王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自己服毒。
“笑话！本王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你们难道看不出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本王吗？”秦景轩怒笑，额角青筋暴露。
“如果四皇兄所服毒药与我们的不同呢？”秦景玥也不是蠢人，眼前摆着的是个除掉秦景轩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马上抓住机会道，“李太医，可否将毒药的威力详述一遍？”
“此毒名为封喉，饮此毒者，一刻内毙命。”
“一定会死吗？”
“如果饮少量的话，不会。不过此毒非常伤身，即便没死，对人的损害也极大。”
“看来四皇兄是担心身体受害，换了一种毒啊。”秦景玥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景轩。
秦景轩眯起鹰眸冷冷看着他：“你没死又作何解释？”
秦景玥诧异地挑了下眉：“只能说臣弟运气好，只饮了一口酒。再者，臣弟常年与药物为伴，想来对这毒药也有一定的抗性。都到这个地步了，四皇兄再继续狡辩也是白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事情的真相，四皇兄就不要再挣扎了。”
这话讲的可真气人。
秦景轩太阳穴气得一鼓一鼓。
“秦景玥！分明是你陷害我！”
秦景玥用拳眼捂着自己的嘴轻咳两声，用一种无奈失望的眼神看对方：“四皇兄，你如此冥顽不灵，连改变不了你行凶的事实。”
狗屁！
秦景轩想不到这个七皇弟以前不显山不露水，陷害起人来比谁都熟练。
他肯定是被对方下套了！
可恶！
“你闭嘴！本王没有谋害父皇！是你！是你害了父皇，竟然妄想栽赃于本王！秦景玥，别以为你的野心本王不知道！”
面对轩王暴躁如雷的指责，秦景玥显得很是无辜，他面容肃穆，朝太后微躬身：“请皇祖母明断。”
皇太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半晌。
秦景玥心下微惊，然他的确没有下毒，因而眼神显得十分坦荡。
再看向轩王，目露急切，神情暴躁，特别像是被人揪住把柄心虚气短的模样。
太后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轩儿，你实话告诉哀家，真的是你下的毒吗？”
轩王震惊地睁大眼睛：“皇祖母您也不信孙儿吗？”
太后狠心把视线转到一边：“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叫哀家如何信你？”
“太后娘娘！”萧大人大惊失色，如果太后听信了秦景玥的话，那轩儿弑父的罪名可就成立了啊！到时候别说皇位，就是王爷的地位都保不住。
静阳公主亦是焦急无比：“皇祖母，您不要相信秦景玥的话，皇兄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