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震惊了,她拿出的是两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有点像硅胶的材质,看起来还有几分q弹。
这,这,黑科技啊?
鹰绰小心的将其中一张贴在何来脸上,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盒子,有点像现代的化妆盒,手指点着里面的东西在何来脸上好一通描画,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脸又是一样的操作。
何来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慢慢呈现在对方身上!
鹰绰的动作很快,显然这种事做过不止一次,手熟的很。“啪”的一声合上化妆盒,眨眨眼睛。
“快啊!”一面催促着,一面脱下自己外衣。
何来魂魄归位,手忙脚乱的脱衣服跟她交换。
“这样可以吗,万一先抽到你上台怎么办?”何来担忧的问道。
鹰绰最后审视一番,拉着她的手走出去:“那样的话,你认输就是了。”
何来:“额……”
两人再次回到座位,主考席上正好也刚刚开始准备抽签。
乌珠穿着鹰族的衣服坐在后面,发现两人回来后交换了座位,没有多想,但因为两人在她正前方,很难忽略她们,终于发现一点不一样。原本鹰绰比何来高一点,但现在似乎是何来更高一点了,怎么回事,座位的原因?
主考那边抽签出结果了,第一个便是何来,鹰绰笑着拍拍她的手:“你看吧,贺兰勤还是靠得住的。”
随后第二只名签被抽出来,却是褚还。
这个有点意外,贺兰勤只盯着鹰绰那只,却没想到让天泽书院的两个碰到了一起。不过随着比试的进展,总会碰到一起的,他也没有想太多。
何来看到这个结果却不愿意了。对天泽书院众人本就心存歉疚,再作弊赢了他,那也太没下限了!
“要不,我认输吧,他是我师兄,我输给他也没什么。”
鹰绰顶着何来的脸,眼神很是坚毅:“不行,若是没有那两个人添乱,输也就输了。现在很多人都怀疑你使了诈,若不能再赢一场,你那一场就更被人怀疑了!”
“可是我不能这么坑师兄啊……”
鹰绰看着自己正常情况下稀少出现的焦躁情绪出现在眼前,忍不住一乐:“没关系的,反正他拿不了头名,早输晚输都是输。”
何来不乐意了:“这可不一样,能多赢一场总好过少赢。我已经抢了他们一个中州试复试名额,不能再坑他们了,羊毛不能可着一个薅啊……”
鹰绰没听懂跟羊毛有什么关系,她看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孟宁,他始终没有开口,对这边的纠纷视若不见。
都喊他一声“师兄”,他偏帮谁也不好。但本心是认同何来的,希望她能认输,可是鹰绰怕是不会答应的,毕竟,两人换了“脸”。
鹰绰站起来,弯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尽量不让他受伤。”
“唉……”何来还想反对,可是鹰绰已经顶着她的脸走了。
褚还看着走上高台的师妹,隐约觉得怪异,她一张脸淡漠的很,像是面对陌生人。也许是紧张吧,褚还自己给出了答案,依规矩互相行礼后,长剑在手,摆开架势。
“何来”的兵器也是剑,同样举起来,不过姿势看上去就没有那么美妙了,有点不堪重负一般,手腕下垂。
天泽书院的两名弟子对阵,让下面观战的众人少了些期待,又有些人却格外认真,想要看出何来究竟有没有真材实料。
如果天泽书院选送的弟子是个废物,靠手段或者其他什么黑幕进入中州试,很多人是不肯答应的!
褚还看着眼前的“何来”,微笑道:“小师妹小心,师兄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何来”咧嘴一乐:“比划几招再说。”
朱柏笑着伸手,让她先出招。
鹰绰一剑在手,举过头顶,颠颠的跑过去,当头砍下一剑。
坐在席位上的真何来掩面叹息,鹰绰这是拿她的脸不当脸啊,她哪有这么笨拙的招式!
褚还忍着笑,侧身躲过,不料“何来”左手反手一抓,抓住他肩膀处衣裳强行让自己停下前冲的势头,旋转了半个圈,长剑又兜了回来。褚还轻松的提剑格挡,清脆的一声,“何来”长剑给震开,险些脱手。
褚还忍笑:“师妹,你还是用书院的招式,或许能多撑几招。”
“何来”闷闷的回答:“论书院的武功,我哪里有你精通!”
嘴上说着,手上却从善如流使起了孟宁教过的招式,与褚还一来一往间,似乎也有模有样,可行家都看的出来,褚还分明留了手,免得她输的太快太难看。
主考席位上,洪斌脸色又阴沉下来,孟宁提出让她参加中州试的时候他就反对过,偏偏只有他一人反对,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现在出来这样一个结果,丢人啊!丢他一个人的人,其他几位都不在这里!
他几乎想开口让两人停止比试!
他拳头握了又握,心里默默倒数,准备让他们撑够五十招豁出去不给王家留脸面也要让她退场。
但是场上的“何来”似乎越打越顺,褚还一开始确实手下留了分寸,免得伤到她,慢慢的,他发现“何来”反应越来越快,已经不需要他让了,而且还几次迫的他有些手忙脚乱。褚还不由不认真起来,正视这个对手。
她的招式是被她“加工”过的,以天泽书院基础招式为本,砍去大开大合的中正之气,于微妙处稍作变动,更加灵活多变,攻击方向难以捉摸,威力提高了不少!
若对手是旁人或许还不明显,偏偏对上的是天泽书院的弟子,原本的招式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记忆中,应对之法几乎是本能,不假思索便可出手,此时便成了他最大掣肘之处。
原本的对策全被打乱,褚还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旁观者可不这么想,他们眼看着何来招式一样笨拙,但褚还攻势却缓了下来,有些人已经心生不满,认为他有意对自己人放水。
这样想的还不在少数,只有主考席位上的四位,神色开始有了些变化。
贺兰勤端着茶盏贴近在唇边,无意的掩盖了唇角的笑意,眼神柔和的要化成水一般。场上那个将阴狠杀招藏在笨拙身法中的女子,让他愈发想要了解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