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全都给朕滚出去。”皇上看着他们等人,目光森寒的扫视了一眼,语气越来越发的凌厉:“朕再说最后一次,尔等若是再不滚出去,那就按藐视皇权之罪来论。”
叶纪安脸色一变,这让他的女儿前往西辽和亲,难不成他连商议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叶纪安清楚的明白,如今,他就是连半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叶安宁听到这里,有些晃神的才回过神来,扭过头看着凤南城端亲王还有凤南城和叶纪安微微一笑道:“爹,城王殿下,端亲王,还有阿尘,你们先出去吧。”
“安宁……”叶纪安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爹,您不用担心我。”
叶安宁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皇上也只是想要找我谈谈罢了,无论怎么样,皇上也是需要问我的意见的,我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叶安宁这么一说,叶纪安微微回过神来,皇上作何选择,总是需要问她同不同意,她不同意,一旦想做什么,或者是想要离开,皇上也阻止不了。
叶纪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凤南城依旧不放心,毕竟这件事情今非昔比,牵扯到的可是燕岚苍。
燕南苍在她心底的地位可是非同寻常。
可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尤其是父皇还在这里,他在说什么那就是对父皇不敬,更何况他相信相信父皇,更何况父皇一直那么疼爱燕南昌,
于是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随着众人一退了出来。
等凤南成等人出去之后,整个大殿当中就只有皇上与叶安宁两个人在此,大殿当中瞬间寂静无声,安静的如同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叶安宁抬头看着皇上,只见皇上双手紧紧的抓住龙椅,远远的瞧着都能看到青筋突起,一言不发,神色阴沉的仿佛是要吃人似的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处在愤怒的边缘。
叶安宁见此情况,垂下眼眸,她知道,皇上是在愤怒刚刚大殿之中那些人的神色还有言语,压根不把他这个皇帝给放在眼里。
可没想到的是尽管他如此的愤怒,他却还是一一忍了下来,倒当真是让她小瞧了这个皇上,还真是能忍。
可是想到他留她下来,她神色微微泛冷,垂着眼眸之时已经是没有了耐心,再次抬头眼眸清明一片,直接问道:“不知皇上此时留下臣妇,是有何事想要与臣妇商议?”
皇上闻身,则是抬头盯着叶安宁,看着叶安宁那神色清明的样子,他脸上的寒气敛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讽刺之意,想来,他的心事昭然若揭,早就让她看透。
她跟燕岚苍一样的聪明,甚至是比燕岚苍还要聪明。
他的心思,怕是隐瞒不住她。
这样的发现让皇上觉得有些难堪,但却更加的有了一丝的底气一样,又或者是仿佛是跟聪明人说话并不费劲一样,他望着叶安宁,缓缓开口,道:“当初岚苍离开京城之时,曾经问朕要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叶安宁问。
“燕岚苍提出来要求,无论何时,朕都不得逼迫你做任何选择。”皇上望着叶安宁一字一句的回答。
叶安宁一愣:“皇上答应了下来?”
想到燕岚苍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她心底一暖,一片的柔软,明明最危险的是他,他竟然是还想要护住她。
无论任何时候,他担心的永远就只有她。
“没错。”
皇上点了点头,他说:“他提出来这个要求,朕答应了下来,无论何时,无论任何情况,朕都不会以皇权来逼你做任何选择。”
叶安宁听到皇上这么一说,她抬眸望着皇上,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要留下来臣妇?”
皇上这一句话可真是有意思,先是提及起来燕岚苍是如何的护着她,让她差一点有些恍惚沉入其中,可是,她又怎么会忘记,皇上是一个何等的老狐狸?
燕岚苍是她的夫君,她自然是与他荣辱与共。
可并不需要皇上提及。
“今时今日之事不同往时往日之事。”皇上淡淡的望着她,道:“不过即使是如此,这也不会逼你做任何选择。”
“皇上这一句话,臣妇有些不大明白。”叶安宁垂下眼眸,眸光冰冷。
“在朕的心底,燕岚苍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望着她,道:“若是能牺牲你,能保得住燕岚苍,朕是不会在意曾经答应过燕岚苍什么的。”
叶安宁听到这里,似笑非笑的抬眸:“既然如此,那皇上说起来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朕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你在燕岚苍的心底是有多重要,燕岚苍他是有多看重你,他是有多喜欢你,他有是多深爱着你。”皇上一字一句地道。
“既然皇上知道他有多喜欢我,有多深爱着我,那皇上为何不能相信他,为何不能护住他的周全,相信他一回?”叶安宁反问。
“朝堂之上之事,你也看到了。”
皇上说到这里,颇有几分无奈和悲凉之气:“朕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朝堂之上许多的事情,有时候,往往不是一国之君能说的算的,尤其是到会危害到凤元国江山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更由不得朕。”
他虽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可是朝堂之上还有诸多大臣,更有一些三朝元老和手握重兵重权的朝臣。
他身为皇帝,需要权衡朝中局势,有时候,不是他能说的算的。
“不如说的更明白一些……”
叶安宁一听,则是讽刺一笑,抬眸盯着皇上一字一句地道:“朝堂之上,早就不是皇上的意见为主了。”